因為沒人教他怎樣控制脾氣,更沒人教他,在喜歡的女子面前,要如何偽裝。
“有椅子不坐,偏站著好受?別跟本座談健康,相同的藉口只能用一次。”
斜靠在湘妃軟塌的邪魅男子,極具穿透力目光望向面前的花楠錦屏,眼底滑過興奮。
聽見想聽的話,花錦官心情大好,喉嚨裡都溢位低笑,磁性而慵懶。
林清致可不得知,此人在見面前,來來回回換了好幾身衣裳。
照鏡子半晌,又東問西問,才擇了這件在她看來,甚是騷包的花袍。
“你累嗎?”她坐在香軟蒲團上,有些侷促和不安。
從來是被人伺候的,更別提以前當大佬的風光日子,今兒輪到她服侍別人,林清致毫無頭緒。
花錦官搖頭,他的心被喜悅和激動佔據滿了,怎會覺得累。
故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林清致見堂堂的魔主,除了讓自己誇他一兩句,也沒幹別的,警惕的心思漸漸放鬆。
開始東張西望,慢吞吞挪到檀椅上,翹起二郎腿,半身癱著。
裝太久的大家閨秀,簡直累得半死。
絲毫不覺得無話可說而氣氛尷尬的花錦官,意識到有些不大對勁,他託著腮幫子,顛倒眾生的邪魅容貌,閃過疑慮。
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在林清致充滿疲倦的打量下,一股腦子從軒窗飛出去,留個星點大的背影供人立足眺望。
花錦官去問了自個兒下屬,下屬說,得先觀察對方是否喜歡自己。
想都不用想,他有十足把握,林清致就算不喜歡,後面肯定也會對自己欲罷不能。
下屬瞧著不可一世的魔主,很想打擊他的自尊心,但又害怕一個不留意將命丟了,旋即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或恭維。
花錦官心滿意足離開,來到林清致面前,平生萬種風情悉堆桃花眸眼角,甚是動人心魄。
他輕聲言語,“本座好看嗎?”
睡著被吵醒的林清致,眼眸裹挾不耐,如機械般點頭。
“跟楚燁相比呢,肯定是本座更勝一籌,對否?”
她點頭,眼皮子沉重極了。
“和小白臉程立呢?”
“你醒醒,先回答本座的問題。”
花錦官搖晃攤在檀木椅睡覺的林清致,林清致“嚯”的起身,從小的起床氣此時正好發作。
不管不顧眼前是何人物,她直接將玉琴桌案的花碟,扣在對面囉囉嗦嗦、麻裡麻煩的男子腦袋上。
從前只有他花錦官掀別人頭蓋骨,眼下竟被手無寸鐵的姑娘襲擊,還是頭顱。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那越發深紅的桃花眸子,隱著無限森寒和蠢蠢欲動的殺氣。
林清致被激得打了個哈欠,腦袋瞬間清醒。
她瞧著拴在堂堂魔主腦殼的玉碟,手足無措端下來,暗道幸虧將盤子中的瓜果吃完。
“你——”
“我沒有,我不是,我很乖。”
在花錦官沉沉的注視下,林清致打斷他要說的話,一貫痞氣的面孔,首次流露驚慌。
她邊後退,邊急忙擺弄雙手。
退到沒路可走,方停。
然花錦官寒芒掠瞳,盯著林清致宛如惡狼撲食,狠戾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