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五雷令,捏在掌心。
“此乃王爺掌契,在蠱疫期間,上至諸侯藩王、群臣將相,下至黎民百姓,悉皆聽候王令,若有違抗,法當斬首。”
語氣頓挫,聲音鏗鏘有力,宛如瀑布激盪山石,威風凜凜。
阮靈兒罥柳眉蹙起,妖嬈眸光中浮現寒慄和陰毒,她看著林清致掌印,眼中嫉妒似要噴出。
“王爺竟然真的把五雷令交給你!憑什麼?!”
“憑本妃是他心上人啊!”林清致翹起眉梢,嘴唇邊綻開如花般笑容。
何謂一招致命?找到敵方軟肋即可!
瞧著對方一副不可置信模樣,她心中暢快極了!
林清致慢吞吞挪動視線,定在阮嬪身上。
“娘娘是想抗令?”
阮嬪不屑一顧,語調又輕又慢的,“不過是一枚令牌子,陛下殿內不知有多少,你真當本妃沒見過世面麼?”
林清致啞然,暗道自己這招沒矇騙過關,但她神色不變,堅定不移說道。
“有人舉報阮靈兒同紅花會有勾結,本妃勢必追查到底,阮嬪娘娘倘若執意維護,只怕到時判個幫兇罪名。”
這話同樣沒能嚇唬住阮嬪,同樣,阮靈兒也一臉鄙夷瞧著林清致。
林清致自顧自摸瓊鼻,面色訕然。
她低垂眼簾,光潔細膩的藕臂收放背後,玉指蔥蔥互動相錯,這些小動作輕敏靈動,一眼便能瞧出此人是聰慧活潑的性子。
“你用這招兒騙騙井底之蛙尚可,於本宮而言,如同跳樑小醜,譁眾取寵。”
每一句話,夾雜濃濃嘲諷,阮嬪覺得這次,終於佔盡上風,方才被指桑罵魁懟的心頭怒氣,悉數煙消雲散。
她覺得還不夠,雙眸無意間瞥到花瓷,眉間一喜。
“林王妃,堂中畫幃簾旁的鬱金萎了,不若你去修剪。”似乎瞧出來林清致不願意,阮嬪冷笑開口,“王妃公然違抗本宮命令,來人啊,拖下去打十大板!”
話音剛落,便有侍衛提著紅木棍上前,林清致對紅玉使了個眼色,在她默默點頭下,林清致心中瞭然。
旋即壓下不爽和暴躁,懶懶散散拖長音線,“阮嬪說笑了,妾身怎敢違抗您的命令呢!”
她拿起一把剪刀,咔嚓一頓暴剪,背後傳來毫不掩飾的嗤笑聲。
“沒想到你竟不會修剪花枝!本宮這裡倒是有一位能手,巧兒,你上前指導指導。”
名叫巧兒的侍女,昂起下巴面容陰沉走上前去,她手中拿著一把戒尺。
拍打手背的聲音不斷從丈室冒出,林清致發現無論自己對錯與否,巧兒都一定會戒打自己。
她眸中沾染了暴躁,若非紅玉在旁邊制止,只怕不到一秒就要擼袖子幹架。
“這裡只需修剪挫枝,你為何全都剪了?方才與你言說之辭,全都忘了不曾?”
“果真是王八羔子投胎轉世,這點都不記得!”
珠簾外的阮靈兒和阮嬪,一臉笑意欣賞林清致被教訓的場面。
“王妃娘娘容貌醜陋,心又不靈手又不巧,連修剪花枝都不會,日後伺候王爺,須請阮美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