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半闔桃花眸,眼睫如蒲扇般濃密,他挑起朱唇,似笑非笑譏嘲。
“他身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廢物,怪不得到現在為止,還是為人魚肉的紙老虎。”
他嘆了口氣,“可惜了一身將才,果真是盛世無梟雄。”
林清致聰明,知道會捱打,用手護住最薄弱的臉,而玄一直心腸子,自然被揍得鼻青臉腫。
他倆現在被氣壓圍困的僅有三四平方米,再近一點,可能就被壓癟成真正的紙片人了。
“王妃娘娘,待會兒我用真氣自爆,撕裂空間,您去陣法兌位,找時機出去。”
“人固有一死,你的死重於泰山!本妃一定向王爺如實稟明!”林清致一臉“你死得其所”的決絕表情。
玄一兀自皺眉,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一般說,不應該先感動得流幾滴眼淚,再說要走一起走,看來是自己不配了。
如果某天,是主子王爺,和王妃一同涉險,他敢拍胸脯保證,王妃娘娘絕不會似今日無情。
“你快動手!再來不及,我倆都得死!”林清致大口呼吸所剩無幾的氧氣。
她面色發青,泛著氣喘音催促。
生死關頭,絕對要不惜一切活下來,她不是那種有絕對道德講絕對義氣的人。
反之,她膽小、自私,為了生存能獻出一切,包括自己。
就在玄一準備動手自裁,一柄摺扇突然撕裂陣法,二人放眼望去,正是紫袍男子。
他揚起眼尾,骨感皙白的指尖撫摸玉墜子,看向林清致,病態蒼白的臉頰露出陰鷙。
“本尊記得你,毒婦。”
林清致摸了摸瓊鼻,目光移至其他方向,一臉的無辜。
“女人,你是第一個,給本尊留下兩次深刻印象的人。”紫袍男子瞧著她紅斑臉甚是熟悉,又勾起那天,被嘲諷沒被姑娘親過的殘損記憶。
花錦官不僅臉盲症,記性也不大好,一直活得昏昏沉沉,像沒有神志的死人。
身旁服侍者,表面上恭敬無比,實則無一不將他當做瘋子對待。
可他武功高強,那些想殺他篡位的人,被抽皮剝筋、取骨鞭髓,要多慘有多慘。
久而久之,再無任何人,敢心生反叛。
大家都害怕極了,這位手段殘忍、三秒鐘記憶、行事瘋批的病態主子。
林清致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沒由來脖子一梗,暗道這傢伙比冷冰冰的楚燁還要危險。
“王妃娘娘,你有消腫藥膏嗎,最好是迅速恢復的。”
玄一被打得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那張面如寒木的俊臉,他此時捂住青腫雙頰,可憐兮兮問道。
“沒帶!不過本妃有金瘡藥,止痛效果非常不錯。”
“沒帶?好吧。”
林清致不解,金瘡藥膏名貴,堪比千金,遂帶了些勸誡,“你說得迅速消腫藥,名紫丹,對身體不好,而且還會加重疼痛。”
“我就要它。”
聲音極小,然她還是聽見了,心中莫名其妙卻也沒問,只將此歸結於男人好臉蛋。
花錦官見二人小聲攀談,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遂升起不滿,悄無聲息移步至後方,將手中吐信子的蠱煉青蛇,朝林清致蝴蝶胛骨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