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了口血,灑落緋青蝴蝶衫褂,像綻放的殷紅罌粟,清冷神秘。
“以死相拼,兩敗俱傷,不值。”
“你怎麼不問我有沒有事?”
按照套路,無論是否受傷,隊友第一句便是“你沒事吧”。
這傢伙,不僅不按套路問候她,還出聲指責,說這樣做不值得。
她倒想問,難道一味被人追著打,就值得麼?
見林清致杏眸帶著不悅,楚燁挑起俊眉,帶著戾色將返魂丹喂她吃下。
“本王沒料到你會冒險直衝,故而沒來得及出手。”
這還差不多!
林清致咬牙,堅持脫離他的懷抱,顫悠悠看向被刺一簪子血的燕珏。
嘴唇勾起,強裝神氣,“有種明天再打一架,敢不敢?”
燕珏胸腔鮮血突突向外流,打死他也沒想到,這女人竟敢莽衝。
還用銀簪刺他心脈,關鍵是這枚簪子足有手掌長,現在只剩簪珠裸露在外。
他若抽出,體內血液會不要命往外濺。
暗自搓牙,切齒低吼:“林清致,你是本世子見過最狠的女人。”
“明天約架,來不來?”
“哼!本世子再來,那不等同於送上門給你打!”
他口是心非,其實想來,但看見楚三哥冰冷如刀刃的眼神,沒骨氣轉移話語。
“真沒種。”林清致朝地呸了聲,青石地板顯露鮮紅血跡。
她悄悄挪腳步遮擋。
“三哥,能派玄一送我回家嗎?我走不得路。”燕珏可憐兮兮望向楚燁。
硃紅錦衣若為白色,早就被血染滿胸膛。
他嘴角抽搐,面色蒼白宛如重症患者。
“玄一,找個醫館,把他丟了。”楚燁低沉嗓音猶如古琴繞樑,泛著一絲冷冽爭鳴。
燕珏哭喪著臉,好歹他是京城第一紈絝,堂堂燕北王世子,怎能讓小醫館治療?
心有怨懟,卻不敢言。
林清致見他被玄一飛身抱走,兀自算著時間,差不多到毒發時刻。
接下來,夠他燕珏受的。
保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