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褚秀宮的小桃姐姐說,林王妃曾被燕世子,教唆學羊吃麥麩呢。”
“她還給燕世子寫過情書,可肉麻了!”
“不止啊!昨日京城東郊皇街的天橋底下,有一位說書先生,繪聲繪色講授王爺和王妃的床榻之歡!”
團團圍住的宮婢們,討論激烈,各個面紅耳赤的。
“我也聽說了,王妃使用魅技,逼得王爺對她流連忘返,恨不得日日攜她,享受魚水歡愛。”
林清致聽得眉心突突跳,這些傢伙竟比她還八卦。
但是,魚水歡愛是什麼鬼?哪個王八羔子敢造她的謠!
“不過王妃和王爺住進長春宮,怎麼都不見他倆鬧過大動靜?”
“我倆,鬧過大動靜。”
藍色宮裝的婢女立即反駁,“不可能!我們每日守在牆角,壓根沒聽到”翻雲覆雨聲。
她說到一半,突然背冒冷汗,呆呆轉身回頭。
看見手持羊角燈、滿臉紅斑的女子,登時跪地磕頭,哭泣求饒。
林清致居高臨下看著她,痞裡痞氣地,實誠道:“本妃和王爺吵架,不算大動靜嗎?”
宮婢害怕地搖頭,又點頭。
“王妃娘娘寬宏大量,奴婢口舌臭氣熏天、不乾不淨,現在就掌嘴,望娘娘消消氣。”
圍成半團的宮婢,紛紛效仿藍衣婢女,自顧自抽嘴巴子。
林清致沒什麼表情,將羊角燈交給跪地宮婢,雙手抱胸道:“不用了,本妃氣量才沒那麼小。”
再說,愛聊八卦乃人之常情,她也喜歡聽。
但這些宮女們,嚇得悶聲不吭,估計也不會再聊不出什麼新內容。
她甚是無趣著,對其中藍衣宮婢半掀眼皮子,示意起來回話。
“天橋底下,還有人敢議論皇家之事?”把她和楚燁編進話本里,還是帶顏色的話本。
藍衣宮婢肩膀顫抖,頷首點頭道,“奴、奴婢也是、聽人說的。”
沒有繼續追問聽誰說,林清致思襯著,若要糾察,估計等到天亮也查不出所以然。
“可還說了本妃什麼閒話?你但說無妨,本妃必定不會怪罪。”
林清致從翠袖中,抽出一把錢袋子,放在桌案,神色淡淡的。
“說得越多,本妃賞賜就越豐厚,倘若有知而不言者,本妃定當好生懲罰。”
此言一出,藍衣宮婢率先開口,心想反正已經惹怒王妃,她也不怕再次惹怒了。
便道:“全京城都在議論您,不守婦德,魅惑王爺,是正兒八經的妖孽投胎。
還嘆息王爺,風華絕代的天子驕子,竟沾上這麼個邪祟物,到了八輩子血黴!”
藍衣宮婢將更不堪入耳的話,偷偷截掉了,只說些相對溫和的言辭。
林清致杏眸斂著冷意,想起初到皇宮,就被當成邪祟,捆在殿內驅邪畫面。
她頗有些煩躁,伸出纖白細綿指尖,剮蹭粉嫩掌心。
語調帶著冷戾,“本妃知道了。”
腦海中閃過會造此謠言的人,率先排除張彩怡,憑她那副心高氣傲性子,定然不會做出這等事。
楊側妃也不可能,畢竟她是真心愛慕楚燁,就算對自己有恨,也斷不會牽連情郎。
那便只剩阮靈兒。
林清致杏眸半眯,對這位不露鋒芒、收斂圭角的女子,只記得她嬌媚容貌,其他全無印象。
有一說一,長相還蠻偏張彩怡的,但比她多了分陰靡之美。
像活在暗處、伸手撥不開黑雲的波斯頓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