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猜到,何故多此一舉,惹得心煩。”林清致射出一枚銀針,擊落挽起的軒窗幕簾。
紫幕紗垂落於地,遮擋住鬼鬼祟祟的身影。
“怡兒她,竟不信任本王。”
“得了吧!她是皇帝女人,你少肖想!”還自怨自艾,聽信小綠茶巧言詭辯。
楚燁不悅反駁,“本王何時肖想她了?”
“你急了。”林清致不緊不慢後退三步,同他拉開距離,“再不演戲,我看你這藥,如何送到你的怡兒手裡。”
她喊楚燁演戲,是為使張彩怡儘快服下解藥,黑痘粉會致使體內氣血鬱結,服用解藥前必須舒筋活絡、氣暢血通。
半晌後。
娥影潺潺,如浮光掠跡,撒在琉璃瓦研製的椒牆。
林清致看著楚燁大步流星離開背影,兀自半眯鳳眸,頷首垂額。
這半生光明磊落、驕傲肆意,染上此蛇蠍心腸的小綠茶,挺可憐。
屋簷外鬼鬼祟祟人影,聽見屋內二人咆哮如雷的吵架聲,喜出望外趕回去,向主子覆命。
夜深人晝眠,紅闌處,軒窗半敞。
遠遠瞥見行步如風的玄袍身影,林清致頓時睡意全無,骨碌碌從湘妃塌爬起來。
坐在炕桌,素手揮毫點墨,笑意盈盈支著下巴。
“你怎還未睡?”
“那件事兒還沒做,妾自然要等王爺歸來。”
楚燁漆黑眼眸看向她玉指尖的玳瑁筆,眼皮子跳了跳。
虎步龍行走過去,端坐在軟炕,腰背挺直,正襟嚴肅地等待懲罰。
“王爺, 妾很溫柔的。”
林清致噙起一抹痞壞笑,在他堪比神祇的白淨臉臉頰,肆意揮毫。
宛如三歲兒童作畫。
結束後,楚燁看了眼照花鏡,赫然照印一張烏龜臉。
他眉頭緊皺。
畫得不倫不類,如信手塗鴉、畫虎類犬。
罪魁禍首的林清致,則打起著哈欠,慢悠悠朝床榻走。
傾身倒落,可謂觸塌即眠。
楚燁連喊幾聲,見她不做反應,旋即拿起一根鎏金毫筆,來至床榻。
在滿是紅斑的女子面額,細心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