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弟媳,孤怎可在你面前寬衣解帶,於情禮不合。”
見他如中秋朗月的臉龐,浮現桃紅,林清致雙手搭在黃錦炕塌,沒好氣道。
“你胞弟當眾擄走你女人,怎不見得你怪罪他?”
想到這,更為憤懣。
狗男人眼睜睜見她從臺階滾下去,不思扶起,反摟抱別人老婆。
換做誰,不得氣得肺炸裂!
楚域清潤瞳孔驟縮,略帶苦澀道:“阿燁和怡兒,從小青梅竹馬,若非孤,他們斷不至如此。”
旋即抬眸,含著歉意,“本是三人恩怨,將你牽扯進來,孤很抱歉。”
林清致撇了撇嘴,示意沒事。
心中暗猜,昨日聽褚秀宮婢女說的事,十有八九為真相。
沒準還是皇帝自己設計,把即將成為弟妹的張小姐,擄進皇宮做妃子。
心中一激靈,看了眼溫潤端恭、謙謙君子的楚域,眼底閃露深思。
“林王妃,你說蠱體內被中蠱,可否告知是何蠱蟲?”
“狼痕蠱。”林清致慢騰騰起身,揚頭對龍鳳雲紋的藻井,喊道:“準備一盆滾燙熱水。”
掃了眼神色疑惑的楚域,不緊不慢著,“皇帝身邊,應該有埋伏候命的暗衛吧?”
就像狗男人身邊,有成日跟蹤自己的影衛。
楚域頂著真摯純良面容,實誠地搖頭。
邊搖邊開口,“卿言,屏退養心殿無關人等,孤是主君,自當言顧行,行顧言。”
林清致神情呆滯,嘴角抽搐,呵呵笑了兩聲。
“誠者,君子之所守,而政事之本也。”
不想聽楚域說教,她聳拉珠耳,故意出聲打斷。
“我去外殿差人打熱水,你把上裳脫掉,別磨磨蹭蹭忸怩造作!若實在害羞,把我當成男人。”
楚域微愣,看著女子離去背影,沒有血絲的嘴唇輕揚。
半晌後。
怕出意外,林清致將李玉喊進來,充當下手。
但端呈燭架、給銀針消毒、剪繃帶洗管鉗全是她一人所為。
因為楚燁礙於薄面,遂帶著李玉,同林清致爭執許久。
才得以保留褻衣。
“此為活蠱,且在您體內活躍異常,我需要將您全身麻醉。”
不帶商酌的語氣,楚域儒雅面色閃過暗沉,猶豫再三,點頭同意。
因為上回給玄十三治療狼痕蠱,有不能麻醉的缺症。
林清致便花了些時間,設計出能讓人陷入無意識狀態、仍保持所有機體、活力運轉藥劑。
她將藥劑透過針管,注射進楚域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