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和我父親沒有一點關係,”錢雍突然間蜷縮了,“都是袁濤讓我乾的,他讓我從另外一家別墅的地洞進去,然後把四粒阿莫西林膠囊放到魏之善當晚要服用的藥瓶裡面。”
“你說一切都是袁濤指揮你,有何證據?”徐斌問。
“袁濤和魏之善交往甚好,對他的一切瞭如指掌。他一直以來答應把魏之善的生態療養院奪過來轉給我們經營,也是他設計讓魏之善到處貸款去販毒,投資製毒,就是為了準備在魏之善製毒成功的時候揭發出來,把他徹底打倒。沒想到魏之善留了心眼,拉攏一批人跟著投資,包括丁香梅,丁正永等,弄得我父親也不得不跟著投了進去。眼看投資的人太多了,最後不好收場,袁濤感到自己已經失去對魏之善的把控,就讓我去破壞魏之善去廣東招聘製毒師傅的行為……”
聽到此,徐斌打斷他的話:“一派胡言,魏之善那天明明準備去珠海參加醫療器械博覽會的,竟然被你們說成去廣東邀請製毒師傅。”
“我說的字字都是真的,”錢雍說,“我現在還保留著袁濤通知我做事情的錄音。”
徐斌半信半疑,“你怎麼又會在事先錄音?”
“那天袁濤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魏之善家裡換藥,我感覺有點不妙,他說完後我假裝沒聽清,就按下錄音鍵讓他又說了一遍。”
“那份錄音現在什麼地方?”
“在我另外一個手機上,手機在我家的佛像下面的盒子裡。為了儲存它我隨即就換了一個手機。”
徐斌聽完,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通知刑偵科的警察到錢雍家裡去取手機。
然後,對錢雍說:“講一下你那天晚上換藥的經過吧。”
此時,錢雍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反而淡定很多,他看著徐斌說:“按照袁濤的指示,我潛入了另外一家別墅,從他家電梯旁的地下室進入地洞,很快就到了魏之善家的別墅,我去的時候魏之善還沒回家,我換完藥準備離開時他突然回家,手裡還掂著菜。我躲在他家臥室的衣櫃裡面,呆了幾分鐘覺得不安全,怕他可能會進入臥室,就想出來換個房間時魏之善進入臥室。不過他從床頭櫃拿了東西很快下去。我怕他再上來就離開臥室躲在隔壁房間。”
“案發當晚,我們並沒有在現場發現你的指紋和腳印,你如何做到的?”
“我進入別墅前帶上了手套和鞋套。”
“果然如此,”徐斌嘆口氣說:“繼續吧!”
“我藏的房間剛好是他們家廚房的上面,等我聽到樓下抽油煙機響的時候,知道他在做飯,就悄悄的沿著樓梯爬到下面地洞入口處離開了。”
“然後呢?”
“在他們家車庫地下室,突然有一個人從後背抓我。當時裡面太黑,我心中本來就害怕,剛好腳下踩著一塊磚,就彎腰抓起磚對著抓我的人砸去,後來在奔跑的過程中,我自己可到拐彎處的水泥牆壁上,手腕處也流了很多血。”
說到此處,錢雍停下來,看著徐斌,又委屈一樣說:“藥是袁濤讓我買的,況且我以前也吃過,感覺他就是讓魏之善受點驚嚇受點刺激,第二天不出發而已,我發誓,我沒想會害他死……”
徐斌看一眼身旁的值守警察,讓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也簽上名字後,拿起記錄本走到錢雍面前。
走出守所,徐斌看看風和日麗的天,轉身走進自己的警車。
三年過去了,沒想到魏之善的意外死亡案件,在牽扯了一串貪官後,終於得見天日。
此刻,徐斌沒有一絲快感,他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向市公安局駛去,在穿越鐵路涵洞時,他想起了那個夜晚要衝向九菲的垃圾車……
幾天後,警察從趙小六家地洞取出的血樣DNA檢測結果出來了,正是錢雍的。
面對遲來的結果,九菲看著趙小六說:“是魏之善的瘋狂註定了他意外死亡,和你那粒勸阻他的阿莫西林膠囊沒多大關係,況且你放的那一粒也只是換去了錢雍放進去的四粒中的一粒而已,所以,從今天起也就不必懷著對我的愧疚生活了。”
“不,”趙小六看著九菲,眼神堅定地說,“我願意,而且我現在把所有的錢全都投進了生態療養院和即將上市的雲南製藥廠,這輩子註定和你糾纏不清了。”
“哈哈哈,”一旁的楊軍聽後大聲笑道,“有趙老闆這樣的男人在九院長身邊,的確讓人放心!”
清風暖陽裡,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兩位男人,九菲決定開始規劃自己已經開始思考的,對雲南山區失學孩子的援助計劃,但不是以自己的名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