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的沒有聽說,你也知道他這人隨意性大,即便定了的計劃也常常會改變,再說為了魏之善的事情已經耽誤他很多休息的時間,有些話我也不能隨便問的。”
“的確。”楊軍贊同的點點頭。
“雷大鵬的事情會讓他受牽連嗎?”九菲放下手中的酒杯問。
楊軍深吸一口氣慢慢撥出說:“雷大鵬的事情是趙老闆最先給杜衛紅廳長提出的,找他也只是瞭解一些其他情況,另外,他按照杜衛紅廳長的建議,很早就對劉秋琪有了接觸。”
輪到九菲深吸氣了,懷疑趙小六對劉秋琪和自己的關係早有一清二楚。
“這個傢伙,竟然口風這麼緊。”九菲輕聲說。
“呵呵……”楊軍再次笑了。
從九菲家走出,楊軍坐上警車第一時間讓徐斌把丁正軍弄到市公安局連夜詢問。
“劉秋琪那邊估計你去了意義不大,”徐斌說,“紀委送過來的材料我已經找人全部看完了,每一筆的進出都有詳細的記錄,每一件物品都有證明和寄賣授權簽字,況且他們和銀行還有合作,所以手續上簡直完美的無懈可擊。”
“會不會注水?”
“應該不會,因為所有物品來源不止一個地方存檔,有些貴重物品還會入了保險,而有的還有當回的可能,所以每一筆交易在手續上的確做得嚴絲合縫。”
“粗煙的事情呢?”
“粗煙的事情徹底查明,街頭傳說福林堂,其實就是福林堂當鋪右邊緊挨著的一家超市,那個老闆前的弟弟開藥店,前幾年一直透過他弟弟進貨偷賣,他本人已經承認這一事實。”
劉秋琪真的就是操行清白?又或者金叉完美脫殼?
楊軍思索著,腦海裡卻漂浮著雷大鵬身上那張三千多萬的銀行卡。
第二天上午,楊軍正在去市委開會的路上,接到紀委打來的電話,“雷大鵬不承認那張銀行卡是自己的,對於以前何人從那張卡里支取了幾千萬更是不明白。”
“你們抓錯人了唄!”楊軍帶著嘲弄的語氣講。
“但他違反黨紀和法律,縱容犯罪並從中取利,甘願為罪犯開脫等罪名也不輕啊。上午就要移交司法機關了,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按章程辦吧!”楊軍惋惜的說,“雷金鳴呢?”
“已經羈押看守所,估計會在那裡呆上一陣子。”
掛了電話,楊軍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董麗麗在雷大鵬身邊工作多年,銀行卡的事情絕不會有假。以他對雷大鵬的瞭解,雷大鵬一直不承認銀行卡,是不是說銀行卡里面的錢他並不完全清楚。
難道他在為別人作嫁衣裳?
在這城市有什麼人敢讓一個政法委書記為他做嫁衣裳呢?
楊軍回想起最近這幾年,隨著改革開放和經濟水平的大幅提高,已經讓圍繞官場的階層越來越舉足輕重。
在這個階層內部有些人無所不能,但他們的隱蔽性又極好。而且他們的隱蔽性不是故意隱蔽的那種隱蔽,而是因為階層內的私密與封鎖。
這種私密與封鎖,即離不開那些滋生貪腐的階層土壤,又離不開那些目無法紀、膽大妄為的實權者。
雷大鵬作為多年的市公安局局長和市政法委書記,無疑是位名副其實的實權者,但他會不會同時也變成了滋生別人貪腐的土壤了呢?
楊軍感覺自己隨九菲回老家春遊的輕鬆,彷彿眨眼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