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果不出意外,錢坤以後會越來越多的投資,利用王敏傑的名義出現在大眾視野。這次在雲南我問了家中老警察有關錢坤當年被撤職處分的事情。”
“姑姑她老人家怎麼說?”
“錢坤當副市長的時候主抓教育,有次到舅舅學校觀摩學生實驗樓建設時,喜歡上一名年輕的女教師,後來多次以談工作了解情況為名,把女教師約出來單獨相處,最後強迫與其發生關係。”
“後來呢?”
“女教師提出要麼錢坤離婚娶她,不然就告發他,併發誓死也要把他從副市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難道說錢坤那個時候去家裡,是讓公公替他在女教師那裡說請?”九菲頓悟一樣。
趙小六搖搖頭說:“你想的太簡單了。他去是讓舅舅管好自己的下屬,別再給他添麻煩,不然就免了舅舅校長的職務。”
“這樣啊,難怪被拒絕了。公公清直一輩子,豈是他能威脅的?所以,錢坤最終被女教師告發了,是嗎?”
“不是。他是被舅舅親自告到市長趙紅衛那裡的,是趙紅衛開了班子討論會,給了他撤職處分,其實已經算是最輕的處分了。”
“這麼說趙紅衛是知道我們家和錢坤之間早就有解不開的疙瘩了。”九菲吃驚的說,“這麼重要的事情,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以前你也沒問過,再說錢坤被撤職處分後一直在做生意,這些年就像沉積湖底的魚,連個泡都沒冒過,誰想到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已經把省城最大的娛樂城玩於鼓掌之中,要不是這次楊軍局長的指引,恐怕我現在也不會想起他。”
九菲不再接話,默默地嘆口氣,內心隱隱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你不用愁雲慘淡,我已經打聽過,去年我哥出事的時候,錢坤正在南方處理自己投資海鮮養殖虧本的爛攤子,差不多半年時間都不在本地露面……”
“你確定……”趙小六話音未落,九菲半信半疑的問。
“我確定。我已經找到他在廣州陽江那裡的住址,根據酒店人員稱他去年下半年一直住在那裡。”
九菲慢慢鬆口氣。
趙小六走後,思慮再三,九菲還是把訊息告訴了楊軍。
“其實,錢坤當年被撤職處分,不僅是因為那位女教師的事情,我前幾天從紀委那裡查到當年的檔案,還有一件沒公佈的訊息。”楊軍說。
“是什麼?”
“錢坤當副市長時,主要負責教育、衛生和基建。從省城向西到著名景區的一條高速路開工沒多久,一名養殖熱帶魚的養殖戶需要搬遷,因為賠償不公盲目拆遷,導致那人當場自殺,引起省領導的注意,市長們都被問責。”
“錢坤被人填坑?”
“不能這麼說,剛好是他負責基建。撤職處分也算對養殖戶家人的安撫,對其他領導的警示。”
“那他和趙紅衛的關係怎麼樣?”
“不好說。聽說當初主張讓對錢坤撤職處分的是市長趙紅衛,但錢坤撤職後做生意的好多年,一直也有趙紅衛明裡暗裡的支援和保護。”
“你感覺他會和公公結仇嗎?”九菲最終說出自己內心的擔憂。
“其實,這也是我最開始擔心的地方,所以從魏總出事以後,我就開始注意錢坤的動向,直到今日沒發現他有異常行為,倒是天上人家娛樂城,生意越來越火,他的膽子越來越大。”
“你還是注意一下好!”九菲想起那輛被紀委踢走的奧迪車和那封信。
“他也是曾經當過副市長的人,深諳官商勾結的渠道和手段,的確有部分領導被他的計倆迷惑,但對他淡冷的人也不再少數,如果睚眥必報,他斷然不會做到今天這個份上。”楊軍淡定的說。
“雷書記的兒子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正想給你說,這段時間通知生態療養院那裡,特別注意出現在那裡的陌生人。警察也會增加人手。你公司和醫院也要確保年底前平安無意外發生才好。”
“嗯,你兒子現在……”
“哦,小子夠努力,出國當交換生了。”電話裡楊軍流露出輕鬆地語氣,慢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