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的請帖發出去不少,前來觀禮的人足有三十餘個。
這些人中大都是監察寺的人,監察寺的令丞、令曹和都尉執都到了。
這已經是把監察寺的上層官員都請到了,可見周桐對這次收徒十分重視。
而且朝中也來了不少的官員,雖算不上三公九卿級別的,但也都是手握實權的那種。
周桐在中院兒的花廳招待那些客人,張顧則是站在周桐身後,時不時的給周桐倒到茶什麼的。
沒辦法,既然要當別人的徒弟,那就要有當徒弟的樣子,尊師重道在慶國也是很重要的規矩。
來觀禮的人除了兩位令丞能湊到周桐身邊跟周桐聊天,別人都只能遠遠的坐著,兩三個人湊在一起隨便聊著。
離著拜師儀式的時辰還有些時間,因此大家也都一邊聊著天一邊等著。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周桐為什麼會收一個寺獄的獄掾為徒弟。
要知道師徒如父子,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師徒之間的感情真的可以相處到如同父子一般。
周桐周軍令這麼大張旗鼓的收張顧為徒弟,那就等於在告訴所有人,張顧是他罩著的,而且會當成兒子一樣的罩著,誰欺負他,就是欺負他周桐。
令曹鄭寬跟令曹常武初坐在一起,因為二人是老鄉,父輩也都是監察寺的老人兒,兩個人平常的關係還不錯。
鄭寬看著站在周桐身後的張顧,把頭湊到常武初的身邊,低聲說道:“老常,你說大人為什麼對這小子這麼好?
收他當徒弟,大人可從來也沒收別人當徒弟啊。
你說這小子是不是跟大人有什麼特殊關係?”
常武初笑道:“你覺得是什麼特殊關係?”
鄭寬笑了笑,說道:“咱們監察寺裡早就有傳聞了,說張顧很可能是軍令大人的私生子,不然哪裡會讓他一進到監察寺,就是從七品的獄掾?
你再看看這小子當了獄掾之後做的那些事,哪一個不是違反了監察寺的老規矩。
可是軍令大人就是由著他胡鬧,還不許別人管,現在又要收他當徒弟,你覺得他們的關係豈能簡單了?”
常武初笑道:“誰說不是呢,師徒如父子啊,大人擺下這樣的場面收他當徒弟,那就等於是在承認張顧的私生子身份了。
厲害啊,一門兩侯爺,大人這徒弟不收都不行啊。”
“監察寺以後又多了一個大人物啊。”鄭寬長嘆一聲,接著說道:“只要這個身份亮出來,這小子就等於是監察寺的二號人物了。”
常武初點了點頭,看著張顧若有所思,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與鄭寬和常武初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也都在低聲的議論。
不過也就是議論一下,猜測一下,還能怎麼樣?
時辰差不多了,鄭陽侯府的管家走到周桐身邊,低聲說道:“老爺,時辰到了。”
周桐點了點頭,說道:“叫人唱禮吧。”
管家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走到花廳門外,朝著司儀說道:“侯爺說了,可以唱禮了。”
那司儀朝著管家施了一禮,然後清了清嗓子,便高聲喊道:“時辰到,鄭陽侯收徒儀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