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薇被抓的事情很快在長安被傳得沸沸揚揚,正巧在這個熱頭上,官府又貼出告示說要公開審理此案。固審理當日,圍觀的人甚多。
念夏與溫庭筠虧著來得早,佔得一個比較好的位置。
念夏環視四周的人,壓低聲音朝著溫庭筠道:“大人,一切可都安排了好了?不能出什麼問題吧?”
溫庭筠安慰道:“你且放心,一切妥當。”
念夏這才稍放下心來,一心一意等著開審。
巳時剛到,一個穿著官服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環視四周一圈,在上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朝著身後的人了一個眼色。
那人立刻高聲道:“帶犯人魚玄機!”
不一會兒,兩名獄卒帶著魚玄機走了出來。
四下圍觀的人一瞧,立刻互相議論紛紛。
念夏翹著腳,一臉關切的瞧著走出來的魚幼薇。她看著自家師傅面無表情的臉,心下不禁有些擔憂。
待瞧著魚幼薇跪在地上,才低聲擔憂的說道:“我怎麼瞧著師傅這兩日清瘦了不少。”
溫庭筠也瞧出魚幼薇有些異樣,但並未言語。他盯著她瘦削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總覺得今日會出什麼事
溫璋見魚幼薇到了,猛拍了一下驚堂木,高聲道:“帶證人!”
言罷,兩個穿著道袍的女子,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規規矩矩的走了進來。
念夏一瞅著這兩個人,心中的怒氣就壓不下來,早就猜到這事跟她倆脫不開的關係。
她心中又不禁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姐姐沒來。若是讓她瞧見這般,那直脾氣指不定就在這兒幹起來。
兩人跪在地上,朝著座上的溫璋磕了一個頭,依次道:“貧道妙音,拜見大人。”
“貧道夢秋,拜見大人。”
溫璋瞥了眼魚幼薇的神情,出聲應了一聲,接著道:“你倆與魚玄機乃是同觀,將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他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凌厲。“但若是有絲毫隱瞞或者假話,定不饒恕!”
兩人又磕了一個頭,齊齊道:“是,貧道明白。”
溫璋指著夢秋道:“你先說吧。”
“是。”夢秋出聲應道。
“我以前是觀裡一個小道姑,後來被調到了玄機道長的院子裡去了。”
她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接著道:“那日玄機道長從外面回來,我正在院中掃雪。與她聊天的時候,跟她說了一個名叫陳韙的公子來過,被綠翹姐姐帶去了廂房。”
“道長就讓我帶著她去找,結果把整個院子的廂房都翻遍了,也沒尋到這個陳韙公子。後來道長就帶著我去了綠翹姐姐的房間,想問一問,誰知道·····”
她說到這兒,臉頰一紅,像是不太好意思一般欲言又止。
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一個個眼巴巴的等著下文。
溫璋看著她的神情,心中頓時瞭然。他掃了眼四周的人,道:“誰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