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決定了她一定會做些什麼,而當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跑到玲瓏院來,把薛玄凌要做的事給喊停了。
對她來說,薛玄凌要查的,才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套完了姜青鳶的話,薛玄凌就應付似的答應了她,裝出一副的確被要挾的模樣,保證不會繼續往下查,隨後就把人送了回去。
之後,薛玄凌這一整夜都沒能睡得著。
到第二天清晨,薛玄凌急忙換了衣服,頂著青黑的眼眸出了門。
她直奔密閣,找了惠生去查吳昱的同時,又親自去了一趟江淮毓秀閣在長安的分舵,詢問有關蘇月安的事。
兩頭的訊息都回得特別快。
惠生那邊說吳昱的確失蹤了,而且與他有聯絡的那個在楚王府裡的人也同樣消失了,怎麼打聽,楚王府的人都只說那人不在。
兩個人一起消失,惠生懷疑,他們是不是去其他地方出任務去了。
不過,懷疑歸懷疑,惠生能查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再往下,就不是惠生能查的,也不是這三兩個時辰能查出來的。
江淮毓秀閣這頭則說,蘇月安作為分舵主,已經很久沒有回信了,閣內的傳信渠道也沒有收到任何蘇月安的信。
前幾封直接到薛玄凌這兒的信,江淮毓秀閣既然不知道,那麼後幾封被姜青鳶的人截獲的,她們不知道也正常。
可就在薛玄凌整合惠生與江淮毓秀閣的情報時,驚訝地發現,江淮毓秀閣的一個傳信點,居然就在裕安閣一條街上。
帶著這樣的疑惑,薛玄凌來到了這個明面上是點心鋪子,實際上是傳信點的旗雲齋內。
有江淮毓秀閣的人引薦,薛玄凌沒費什麼功夫就見到了旗雲齋的主人,也就是長安分舵往來書信的主要管事之一林芸。
這位生得小家碧玉,走一步停一下,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是個鋪子的管事。
“薛娘子可是想問蘇舵主的事?”林芸柔柔弱弱地微笑著問。
“是。”薛玄凌點頭,說:“聽說你們這兒和分舵還是分開的,她們沒事的時候,無權過問你們的日常工作?”
林芸點了點頭,笑道:“是的,旗雲齋直屬分舵主,平日裡只有分舵主才能過問旗雲齋的事,閣中其他人無權、也不能過問。”
薛玄凌若有所思地哦了聲,隨後繼續問道:“那麼請問,這幾日蘇月安有寄信回長安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之前給我傳信,走的也是你們旗雲齋。”
那個負責將信送到薛玄凌手上的,就是剛才站在林芸身後的那個臉上蒙著紗的少女。
“薛娘子的記性不錯。”林芸側身招手,說:“那日送信進薛府的是如眉,這幾日原本也該是她替蘇舵主送信到您手上。”
然後,這裡面就出了差錯。
有人在深夜埋伏於旗雲齋外,悄無聲息地盜走了本該送進旗雲齋的信。
“既然有人搗亂,你為什麼不告訴分舵裡的其他人?”薛玄凌又問。
林芸卻含笑搖頭,解釋道:“我們的信件上都有獨門的香粉,旁人盜走,會留下可追溯的痕跡。這事是旗雲齋的疏忽,所以理當是旗雲齋自己解決,不得麻煩分舵的其他人。”
薛玄凌聽得眼睛一亮,連忙問:“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們早就在信件丟失之後,就出動人手,追查那盜信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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