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鳶兩眼鼓出,剛要開口,便噴了一口鮮血出來,差點濺薛玄凌一臉。
險險避開之後,薛玄凌俯身去扶摔在地上的姜青鳶,又喊了外頭候著的婢女過來幫她搭把手。
大夫從府外趕回來時,薛亦涯只不過前後腳的功夫,也跟著回來了。
“怎麼回事?夫人怎麼病倒了?”薛亦涯看薛玄凌守在門外,連忙跑過去詢問道。
看著薛亦涯那著急忙慌的模樣,薛玄凌有些出神。她不禁在想,當年母親生病時,薛亦涯可有現在這樣?
難道他對姜青鳶,還真有所謂的情愛?
可笑。
薛玄凌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回答道:“夫人大概是沒有休息好,大夫剛剛進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結果,還得看大夫怎麼說。”
“如此……”薛亦涯連忙拂袍,開門衝進屋內。
他那急切的背影落在薛玄凌眼中,更為諷刺了。
到夜深時,薛心宜也回來了,還是林池跟著送過來的。她看薛玄凌跟著守在屋內,愣了一下,才轉身往床邊走去。
“怎麼回事?”林池靠在桌邊,問薛玄凌道。
“連日勞累,又沒有怎麼好好休息,所以有些鬱結於心。再加上這幾天天氣忽冷忽熱,一傷風,身體便受不住了。”薛玄凌回答。
林池是女婿,過來探望幾下,留下了一些禮物後,就獨自回了家。等薛心宜什麼時候要回林家,林池便會再過來接她。
夜深人靜時,薛心宜拉著薛玄凌坐在了玲瓏院裡。
過去的一段時間,她從未停止過追查醫案的事,但因為她的身份,越往深處查,有些事就越是觸目驚心。
“阿九……我母親她——”
薛心宜的話還沒說完,餘光就瞧見院子裡像是走過去一個男人,當即話也顧不上說了,急忙起身往外追去。
“怎麼了?”薛玄凌一驚,跟著起身。
聯想到可能是薛柏樺的身影被看到了,薛玄凌連忙招手示意圓兒和滿兒過來打掩護,自己則拉住薛心宜的衣襬。
“你這急匆匆的,是看到什麼了?”薛玄凌明知故問。
“我……”薛心宜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眉頭緊蹙,說:“我剛才好像看到個什麼人過去,你這院子進賊了?若是進了賊,下人不會這麼安靜吧?”
薛玄凌一邊將薛心宜往正廳裡帶,一邊笑著打馬虎眼:“你別是因為太擔心你母親,才會花了眼,我這院子什麼東西都沒有,怎麼可能招賊?想多了。”
強行薛心宜穩住,薛玄凌又給她上了茶,隨後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總之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母親做什麼,起碼在查清楚真相前,我什麼都不會做。”
在查清真相前。
薛心宜的心一慌,手兀的攥緊了椅子的扶手,臉上更是顯而易見地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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