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公主這話把薛玄凌給逗笑了。
“好了,公主,教訓的話過會兒說不遲。”薛玄凌兩指推著差點送到范陽公主面前,示意她息怒,隨後轉眸看向陳都文,問:“陳詹事可知道那名女子的身份?就是那個自尋短見的女子。”
陳都文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
很快他便收拾好情緒,咧嘴笑了笑,說:“那也是個誤會。”
照陳都文的說法,楚王是真心喜歡那個叫餘孃的女人,將她帶入府中後,是奔著要納她為側妃去的。
誰成想,餘娘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非要鬧著做正妻,且非正妻不嫁。
堂堂楚王的正妻,豈是個山野女子能肖想的?
於是這談不攏之下,餘娘居然以命相逼,想要讓楚王就範。
薛玄凌靜靜地聽著陳都文胡謅,這人嘴裡黑的能說成白的,沒理的也能說成有理的。
而范陽公主沒憋得住,怒視陳都文,喝道:“陳詹事,我七哥就是有你這樣的謀士,才會一錯再錯吧?!你但凡勸著他一些,他怎會犯下這種錯事!那可是三條人命啊。”
話說到這份上,雅間內的氣氛顯然就有些冷凝。
“公主,屬下輔佐楚王爺向來是盡心盡力,從不敢有二心,更不會有歹心。”陳都文垂下頭,嚴肅地說道。
緊接著,陳都文起身,大袖一擺,抬手行禮。
看陳都文這樣,范陽公主有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支支吾吾幾下,彆扭地說了句抱歉。
“我想,陳詹事也是盡力了。”薛玄凌打著圓場,說:“看楚王回到長安之後,這麼長時間都不曾再犯事,應該是有陳詹事的功勞。”
為餘娘伸冤,尋求公道這種事,輪不到范陽公主和薛玄凌來做。
那個剛正不阿的詹士道會死死地咬住楚王,直到楚王因為殺人而付出代價。
而且薛玄凌要做的,便是透過餘娘,透過這一系列的大事小事和細節,來拼湊出一個有關成王遺寶的完整脈絡。
楚王就算真的色膽包天,也不會在明知道詹士道盯著自己的情況下,還霸王硬上弓。
這裡面,應該是有其他的內情。
當然,這個猜測並非是薛玄凌隨意謅出來的,是密閣在長安調查了月餘的結果。
略有些粗泛的結果。
“望安郡主這話,是在影射我家王爺本性不端嗎?”
陳都文是個不想下臺階的。
他說著,拂袖負手而立,臉色鐵青。
“陳詹事怎麼會這麼想?”薛玄凌眯眼笑了笑,說:“我的意思的,有陳詹事的輔佐,楚王他會少犯很多錯。畢竟人無完人不是?是人便會犯錯,可若有陳詹事您這樣的左膀右臂,許多事便會少走彎路。”
“陳詹事莫怪,我剛才說話有些著急了。”范陽公主先一步順著薛玄凌的話妥協,“是我思慮不周,若陳詹事真有歹心,哪兒用得著我來指摘不是?這裡給陳詹事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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