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別光看他長得好,還得看看這人的家世如何。”
“當然,他家世是不錯,但你得看他家裡的人怎麼樣吧!他那母親太刻薄了,一看就是個磋磨媳婦的主,等你嫁過去了,有的苦頭吃。”
“聽哥一句勸,咱們找別的。”
做哥哥的,哪裡希望妹妹將來有個白氏那樣的婆婆。
不過既然想到了婚嫁,薛柏耀心裡自然是要把長安的青年才俊都想一個遍的。想來想去,最後又想到了太子李昶的身上。
“太子也不行,太子對先太子妃情深義重,你這將來要是入主東宮,如何與死人爭寵?”
進了家門,薛柏耀說話也不太避諱了。
“三哥想得太遠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您就已經想到後院宅務,婆媳關係去了”薛玄凌腳下飛快地走著。
“唉,怎麼說的!那可不能有八字!”薛柏耀急得不行,要提著衣襬,匆匆在薛玄凌後頭追著。
這一夜,薛柏耀硬是沒睡好,第二天頂著個烏青的眼睛去大理寺,讓同僚們笑話了一通。
而薛玄凌呢?
她休息得很好,第二天一早去翰林院走了一圈,記了個名在翰林院那邊,不用一直待著,轉頭就跑去廣文閣與范陽公主見面了。
范陽公主也是個急性子。
昨兒才應允薛玄凌的事,今天一早就辦妥了,見薛玄凌過來,立馬就帶著薛玄凌,去見了楚王府上的詹事——陳都文。
陳都文是個30來歲的中年男人。
個子高挑精瘦,留了副山羊鬍子,兩眼深邃。
不過是一眼看過去,薛玄凌就知道這人老謀深算,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
簡單點說,就是滿肚子壞水。
“見過范陽公主,見過望安郡主。”陳都文拱手作揖。
“陳詹事,我與阿九可是極好的朋友,她有話問你,你必得如實作答,不然我便告訴我七哥去。”范陽公主叉著腰說道。
陳都文哈哈一笑,眯起眼睛,捋了捋鬍子,說:“既然是公主引薦的,屬下必當知無不言。”
“倒也不用知無不言。”薛玄凌含笑道:“只是想問一些關於錦州的事,倘若陳詹事覺得哪兒冒犯,或是不方便說的,也可以直說,我不會追問。”
聽到薛玄凌如此開口,陳都文的臉上的笑意隱去一半,不由得認真打量起面前這位在長安有無腦孤勇之名的望安郡主來。
他們三人挑了一處茶寮坐下。
雅間清靜,門一關,外頭的動靜便全然隔絕在外。
一開始范陽公主還想起身去隔壁,但薛玄凌只說這並不是什麼私密,不需要避開,就強拉著范陽公主坐下了。
對面的陳都文可是看出來薛玄凌鬼點子極多,這拉著范陽公主在,陳都文這個做屬下的,便不敢推諉,也難有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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