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毓秀閣的長安堂主,應該不是第一次進長安吧?
儘管聽風說,這個長安堂是新成立的,可他還說就任的長安堂主是個對長安十分了解的人,正是看黑市被打壓,才想著趁機進長安來分一杯羹。
對長安了解……
這時,在女人身後,一個穿著黑色圓領袍的瘦弱男人突然起身,在摸了幾文錢拍在桌上後,神色匆匆地想要往外走。
難道是他?
女扮男裝?
來不及多想,薛玄凌一個彈跳而起,快速衝了過去。
“你你你——你是誰啊!”男人陡然被薛玄凌抓住手,嚇得哆嗦了幾下,面容驚懼不已地看著薛玄凌,“掌櫃的,你們茶寮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那頭還在給琴閣的人賠罪的掌櫃急忙又躬身跑過來,點頭哈腰道:“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可以和小的說,不必要驚擾店內其他客人。”
“我是來找你合作的。”薛玄凌心一橫,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你是新任堂主,你也不想在這兒混不開吧?”
男人兩眼發矇,茫然地看著薛玄凌,好半天才開始重新掙扎,並破口大罵,“誰他孃的要跟你合作,什麼堂不堂主,你給我滾遠點!”
奈何薛玄凌力大無窮,男人怎麼掙扎,也都無濟於事。
噗呲。
薛玄凌的背後傳來一聲沒繃得住的笑。
揪著男人回過身去,薛玄凌瞧見剛才那女人抱臂站著,屈指衝她勾了勾,說:“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他吧,挺無辜的。”
“聽到沒!”男人中氣不足地喝斥了一句。
“多有得罪。”能屈能伸的薛玄凌趕緊鬆開男人,笑眯眯地賠禮道歉,又轉頭沖茶寮掌櫃一禮,之後就坐回到了女人桌前。
滿兒仍坐在原來那桌,賣力地消滅著面前的點心菓子。
這廂薛玄凌剛坐穩,女人便翻掌向前,快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令牌,自我介紹道:“我是蘇月安,你想要找的長安堂主。”
“你當真是第一次來長安?”薛玄凌問。
蘇月安點了點頭,笑著說:“對長安了解,並不需要人在長安。”
也是,江淮毓秀閣要是沒幾個眼線布在長安城裡,那也是稀罕事。薛玄凌意識自己是有些心急了,便乾脆放鬆下來,從容面對。
“不說這個,方才薛娘子說想與我合作,可想好是怎麼合作了嗎?一般人可是沒資格坐在我對面的。”蘇月安再開口,就點破了薛玄凌的身份。
兩人坐在這角落,聲音不大,不靠近些聽不太清。
遠處的茶寮掌櫃自然是不會過來的,他忙著指揮夥計,將那倒在地上的武行思給抬去二樓雅間,這頭還得給琴閣的人賠禮,哄著她們繼續撫琴奏曲。
薛玄凌撐著頭,側望蘇月安,說:“長安本是一盤落好了子的棋局,如今黑市被剿了一半的產業,棋盤上可不就空出了許多機會?”
“閣裡的規矩是死規矩,你腦袋上的賞金我幫不了你的忙。”蘇月安出言打斷薛玄凌。
“不著急談那個。”薛玄凌眯眼笑了笑,“合作合作,當然是先合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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