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清楚……”
范陽公主閉口不談陶繼業的事,只說:
“我三姐說那綁架何御醫的人是潛伏在外頭的,與梅園內的人失了聯絡之後,才打暈護衛,混了進來。說不定咱們去找找,能找到被打暈的那個護衛,再不濟,就算護衛被殺了,也能從護衛的屍體上找到些蛛絲馬跡。”
“你們兩個你們去找吧,阿池好生照顧范陽公主,不要讓公主受傷。”林含章這會兒心都在廂房裡,根本不想挪開半步。
見他這樣,范陽公主沒有強求,拽著林池出去了。
兩人前腳出去,榮安公主就帶著宮人們邊說邊走了出來。她看到林含章在院中來回踱步,便問道:“含章怎麼在這兒?哦,對,先前你也一直陪著,怎麼,林薛兩家的喜事要近了?”
緊跟在榮安公主身後的薛心宜垂下頭,羞怯一笑。
不待林含章開口,榮安公主繼續寒暄:“好了,不用著急,望安郡主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解藥一時半會找不到,所以才有些棘手。”
“到底是什麼毒這麼麻煩?公主不妨說出來,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辦法。”林含章袖籠裡的手不禁攥緊,臉上出現些微的緊張。
他這心被揪成了一團,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心裡實在安穩不下來。
可榮安公主哪會跟林含章說這個,只敷衍道:“好了含章,你身體不好,這大冷天的,何必在這兒耗著?還不趕緊扶林郎君回前院坐著烤火,要是冷了病了,你們可擔待不起。”
後一句話,是對身邊的宮人說的。
宮人們連忙告罪,應聲過去攙扶住林含章,強行將人往前院送去。
林含章自然是不能當眾駁了榮安公主的面子,但他心頭有事,坐肯定是坐不住的,故而在宮人們離開後,又翻身繞僻靜的迴廊,溜回了廂房這邊。被送回。
原本在前院裡賞花吟詩的郎君娘子們沒有察覺到異樣,又或者說,酒過三巡之後,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觀察院內院外發生了什麼。
所以到天黑時,宮人們將這群人送上馬車,也都沒人意識到梅園了出過事,一個個安安穩穩回了家睡覺。
人多,宮人迎來送往,沒注意到少個人。
少的那人自然是林含章。
他已經在廂房裡坐了好一會兒了。
薛玄凌聽不到看不到,甦醒後,略微活動了一下手,隨後就被抓住了。
起初薛玄凌是下意識揮了一拳出去,結果被人合掌接下,且那人十分溫柔,微涼的掌心包裹著薛玄凌的拳頭,小心將她的手按下。
“是誰?抱歉,我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見。”薛玄凌雙目無神地望向床沿,聲音尤為沙啞。
是我。
林含章。
輕而緩慢的比劃落在薛玄凌的掌心。
“含章?你怎麼來了?”
說著,薛玄凌想要起身,但卻被林含章連忙扶住,順便按了回去。
我不放心你。
林含章寫字時的眼神其實並不溫和。
在他眼中,此刻的薛玄凌顯得脆弱又易碎,是從前沒有過的單薄,也因此失去了她平日裡的那種奪目光芒。
隨著薛玄凌開口,她的喉頭上下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