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玄凌臨時起意,給姜青鳶做了這禮物。
“二孃不喜歡嗎?”薛玄凌微笑著喊了姜青鳶一聲。
姜青鳶似乎是嚇著了,回神時,手一滑,簪子就滑落向地。
“二孃若是不喜歡,可以還給我的,何必摔了?”薛玄凌眼疾手快地衝過去將簪子護在手裡,身子因為失衡,摔在了炭火盆邊。
“呀!”薛心宜連忙放了磨喝樂過來扶人。
“孃親不喜歡這個禮物嗎?”薛柏華踉踉蹌蹌走到姜青鳶身邊,用肉嘟嘟的手摸了摸姜青鳶發冷的臉。
“喜、喜歡。”姜青鳶有些結巴。
正好薛柏耀這會兒從外頭端著面進來。
他看到堂內亂做一團,不禁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這是?阿九摔了一跤?可有傷著?”
薛玄凌先一步被扶了起來,背上和臉上都蹭了點黑灰。
“沒事沒事……娘就是想東西去了,手一滑,掉了姐姐送的簪子,不是什麼大事。”薛心宜也學會打圓場了。
“娘是不是病了?怎麼臉色那麼難看?”薛柏耀將手裡的面放在桌上,又使了身後的小廝趕忙把剩下的都端過來,“要是不舒服,吃過麵就去休息吧,守夜我們來就好。”
姜青鳶是沒精力去聽兒子說了什麼的,她盯著薛玄凌手裡的那根簪子,喉頭乾澀,心裡直打鼓。
簪子為什麼會在薛玄凌的手上?
薛玄凌送給我又有什麼用意?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這幾個問題來來回回在姜青鳶的心裡打滾,叫她心慌意亂。
李泰的話,薛玄凌是不怎麼信的,可薛玄凌眼下看到姜青鳶那詭異的神色,心裡自然是要對母親的死多留一份心眼。
這一夜,有人好夢,有人無眠。
翌日天還沒亮,薛柏耀就帶著家裡的僕人把宅子裡裡外外都清掃了一遍,該換桃符的換桃符,門神也要換上,再掛些長命幡。
院子還沒閒下來,大門就被敲響了。
第一個登門送禮的,是林家的小廝。
“大林家還是小林家?”薛柏耀有些訝異,往年林池那傢伙可是不怎麼講究這些禮數的。
小廝笑眯眯拱手說了幾句吉祥話,然後回答道:“是林含章林郎君的心意,祝幾位新年萬事如意。”
“林含章?”薛心宜沒聽到自己想聽的那個名字,耷拉著腦袋坐在後頭的迴廊下,不滿道:“他送什麼送?沒勁。”
“欸,怎麼說話的。”薛柏耀接了禮物,道了聲謝,轉頭一巴掌打在薛心宜的背上,教訓道:“這元日裡,怎能說那種話?更何況人家還是上門拜年的,你這也太沒禮數了。”
林含章送的是屠蘇酒。
除了酒之外,還有一枝梅花。
“給誰的?”薛柏耀捧著那支梅花看了好一會兒,蹙眉在自家兩個妹妹的臉上掃來掃去,心裡不禁升起了一股驚慌,“難不成……”
“給我的吧。”薛玄凌伸手接過來,兩指夾著轉了圈,說:“昨日送他回去,看他家裡的梅花開得不錯,順嘴提了一句。”
“送他?”
“回去?!”
薛心宜和薛柏耀同時喊出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