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是做得天衣無縫,周圍既沒有兇器,也沒有多餘的物證,可你們不該放那枚耳墜。”
薛玄凌奔著殺人誅心去的,每一句話都使得蔡若堯心神崩潰。
“我猜,是她要放的,對吧?”
“你拗不過她,所以只能由著她憑私心放下耳墜。”
“然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恰恰是耳墜讓我找到了這起殺人案裡的關鍵,嗅到了看似置身事外的你們。”
“是喬三娘撞破了你們會面?還是發現你們的過往?也是,這件事本就隱秘,她將來想要另選戶好人家,務必就得把這個秘密埋藏。”
“你卻不一定甘心,所以才會想著製造一起命案,讓她在人後死死地與你綁在一起,是嗎?”
蔡若堯臉上的肉瘋狂抽動,嘴裡唾沫橫飛,“你放屁!你胡說!我沒有殺人!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我不可能拿這事來恐嚇她!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愛她,我是這世上唯一愛她的人。”
既承認了她的存在,也承認了殺人。
意識到這一點,蔡若堯陡然垂下了頭。
於羌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喊司直過去拘人,就看到林含章帶著一臉平靜的徐若雅進了中堂。
剛剛才有些心不在焉的榮安公主這會兒倒是坐直了,她看了看徐若雅,又看了看蔡若堯,從這兩人的名字裡咀嚼出了一絲曖昧。
可一想到名字。
榮安公主的注意力就落到了院中那個背脊筆直的娘子身上。
都叫阿九呢,可這個阿九卻滿載著不可直視的光。
“於少卿,人我給你帶到了。”林含章側身抬手,請徐若雅站到蔡若堯身邊去,“這位剛才想要離開,在千雪苑外被我截留了下來。”
“我身體有些不適,想要回家休息。”徐若雅垂著頭,聲音輕而柔地解釋。
於羌看了眼徐若雅,轉頭問蔡若堯道:“你既然已經承認人是你殺的了,那麼,與你勾結的那人是誰?老實坦白的話,你這罪還有待商榷。”
蔡若堯身上是有功名的。
依李朝律例,身有功名者,犯下故殺之罪,可依照案情酌情處置,並非像白身那樣,只有死罪一條路。
“沒有誰,只有我一人。”蔡若堯回答道。
這時,外頭跑進來兩個司直,兩人手裡分別拿著根木棍,將其呈到於羌案前後,稟道:“回少卿,這兩根目光是在蔡二郎院子裡的樹下挖出來的。”
兇器沒挖到,倒是挖到了混淆視聽用的東西。
“用來幹什麼的?”於羌冷聲質問蔡若堯。
結果蔡若堯只是垂著頭不說話,似乎是要一人頂下這個罪名,不打算將徐若雅牽扯進來。
“咳咳……”徐若雅咳嗽兩聲,捏著帕子掩唇,問:“請問於少卿,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天冷,我這身體不大好,怕是不能在這兒吹久了風的。”
“徐大娘子急著去哪兒呢?”薛玄凌噙著笑,邊走向她,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