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老大見狀抖腕,震開薛玄凌的劍,企圖閃身至薛玄凌身後再施背刺。
但他快,薛玄凌更快,且快準狠地直接落地一個撩腿橫掃,松劍徒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帶倒在地。
至此,四個黑衣人站著的,就只剩下那個提不動劍的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黑衣人老大聲音沙啞地望著薛玄凌說道:“技不如人我們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薛玄凌挑眉端詳了他們片刻後,撕下他們的衣襬,將他們的手腳一一綁好。留那黑衣人老大能說話外,奇遇人都被薛玄凌堵上了嘴。
“誰派你們來的?”她再次問道。
黑衣人老大看上去十分頑固,跟著脖子斜睨著薛玄凌,一言不發。
結果薛玄凌剛蹲到他面前,他抖了一下,外強中乾地喊道:“你的名字已經被掛在了千金榜上,殺你者,可得千金!你就算殺了我們,也還會有下一波人來!”
好傢伙,不打自招。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的老大眼珠子一轉,別過了頭。
“千金榜是什麼?”薛玄凌追問。
這東西一聽就是江湖上的玩意兒。
從前養父章沛還在時,薛玄凌雖然是跟在他身邊混吃混喝,卻算不上入了江湖的門,所以對江湖上的門道一竅不通。
事實上,章沛是根本不讓薛玄凌接觸任何江湖上的事。
儘管章沛將自己生平所學全教給了薛玄凌,可那只是他希望養女將來能自保,能不靠他人有一處立足之地。
平日章沛對薛玄凌算不上多溫柔,夏日酷暑要練武,寒冬臘月也要練武,為了能教好薛玄凌,章沛打斷的木棍都不下十根,全是手臂那麼粗的棍子。
其餘時候,能給口飯吃,給張床睡,不缺衣裳,就已經是行武的粗漢所能想到的最溫柔的照顧了。
“你問我就要說?”黑衣人老大桀驁不馴地抬起下巴,目光觸及薛玄凌那有些難看的臉色後,嘴裡陡然磕巴,“你、你……你有本事就、就殺了我,我不會交代半點東西!”
薛玄凌冷眼睨他,抬手一掌扇在老大的臉上。
兩顆牙帶著血落到地上,彈了幾下,滾到了一旁小弟的腳邊,令小弟不由自主地抖了幾下。
“不說的話,那你這下巴也用不著了。”說著,薛玄凌直接卸了老大的下巴,轉頭扯掉另外一人嘴裡的布,問道:“你來說?不然我保證你的下場要比他更慘。”
“嗚嗚嗚……”黑衣人老大這會兒就真是什麼也不用說了。
望著自家老大那汩汩淌血的嘴,小弟舔了舔嘴唇,選擇老實交代:“千金榜就是江淮毓秀閣所設立的懸賞榜,但凡是在榜上的,殺了都有錢,提頭去拿。你、你……”
注意到薛玄凌的臉色轉沉,小弟哆嗦了一下,苦著臉說:“你的腦袋價值八百金,位列第三。”
時下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是十兩兩銀子,八百兩白銀都算是尋常商賈拿不出的大數額,也就更別說八百兩黃金了。
為了這八百兩黃金,少不得有一些紅了眼的傢伙前仆後繼。
薛玄凌不記得自己有什麼事是值得滿江湖懸賞的,來長安之前沒有,來長安後更沒。於是她問:“懸賞的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