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司業,或許是林含章的表現太奇怪了,又或許是她的直覺。
只不過眼下她也懶得細想,檢查了屋內沒有其他東西丟失後,便搗鼓著斷筆,把丹砂給弄了出來。
東珠很小。
不多時,丹砂已經塗滿了整顆。
刷的一下擦燃火石,點著燭火,薛玄凌將東珠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炙烤了許久後,東珠開始變得透紅。
薛玄凌找來一張紙虛架在東珠上方,沒過多久。就看到紙上顯現出了幾行字。
“阿九,你不餓嗎?”
院中傳來范陽公主的喊聲。
驚得薛玄凌連忙蓋掌用其他的紙撲滅燭火,又把東珠隨手塞進妝奩裡。
她起身應了句,過去開門,說:“我不餓,你怎麼回得這麼早?”
范陽公主手裡捧著一個瓷碗,一路小心翼翼,“我這不是想著你沒跟我們過去,等會兒肯定會餓……”
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這碗裡是什麼山珍海味。
“多謝范陽公主。”薛玄凌故意打趣著出去接她,“范陽公主這一捧,可真是折煞我了。”
“哼。”范陽公主白眼一翻,抽手道:“記著我的好吧!換成別人,我可不給她送。”
兩人說說笑笑,並肩往屋裡走。
一進門,范陽公主就吸了吸鼻子,擰著眉頭問:“你這屋裡怎麼一股怪味,炭火不好?”
“沒點炭。”薛玄凌用腳撥開椅子,坐在桌邊,三口就把那稀粥給喝了,“可能是燭火的味道吧,剛才覺得屋裡太暗了,點火看了頁書。”
桌上撲滅蠟燭的紙已經被薛玄凌給捏成團,扔去了床下。
“你這蠟燭不好。”范陽公主扭頭看了眼,托腮道:“改日我把我那兒的燈給你送來,反正我也不讀書,用不著。”
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能說這種話,范陽公主又急忙擺手,說:“嘿嘿,白天看,我都是白天看書的,而且我那兒日光足,看書時用不上。”
下午兌堂沒課,范陽公主本來是打算叫上薛玄凌一起,和郭馥她們溜出去玩的。
結果還沒開口,先被薛玄凌給拿捏住,最後一幫子人喪眉搭眼地坐在了書閣裡,老老實實啃了一下午的題冊。
中途薛心宜過來了一趟,給薛玄凌送了份糖糕,說是薛柏耀買過來的。
東西送到,人卻沒有走。
“你沒說謝我!”薛心宜叉腰等在門口,與薛玄凌大眼瞪小眼對峙半晌後,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噗呲。
後頭的兌堂眾人沒繃得住,鬨堂大笑。
“多謝妹妹特意送一趟。”薛玄凌扶額,無奈開口。
好似從薛玄凌開口請薛心宜一同上學後,薛心宜的態度就從厭憎變得帶上些許嬌憨了,也不知道她是聽進去了旁人的勸說,還是自個兒轉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