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想跟薛家鬧個不愉快。
此前不知道院子是薛家的,那跟著嚴斌進來鬧一下,撒個歡,也無傷大雅,現如今都已經知道是薛家的人了,還繼續往下鬧,豈不是在打薛相爺的臉?
嚴斌不怕那是因為他是嚴家獨子,他們這些個家中還有兄弟的,可難保自己能平安無事。
“扯謊什麼的說重了,但那枚遺失的西洋珠絕不可能在這間院子裡,嚴兄若是再無理取鬧,就莫怪我不客氣了。”薛柏耀擋在嚴斌身前,寸步不讓。
兩相對峙,誰也不讓。
“既然柏耀說這珠子不值錢,那不如讓斌弟進裡面搜一搜。”
太原公主非常適時地開了口。
她這話說的極度不客氣,既是故意曲解薛柏耀的意思,又是鼓動嚴斌進一步冒犯薛柏耀,冒犯薛家。
聽到太原公主發話,薛柏耀也有些詫異,目光疑惑地轉去她身上,心裡琢磨著太原公主的目的。對方身份畢竟尊貴,薛柏耀有心維護薛九,也得斟酌一下用詞。
“公主說得不錯,如果這院子裡當真沒有西洋珠,那柏耀兄何不讓我搜一搜?倘若真沒有搜到東西,那待會兒我必向令妹鞠躬致歉。”嚴斌說話的底氣足了許多。
安靜之下,薛九突然起身,施施然跨門而出,含笑到了薛柏耀的身後。
“誰要搜院子?”
纖腰楚楚,瓊貌朱唇。
原本坐在屋內,眾人雖瞧著薛九面貌周正,但到底看得不如眼下這般清楚,再聽得其聲如環佩,形若孤松,頓時心裡又生了幾分計較。
如果薛九真是養在江湖上的粗鄙下流女子,豈能有這般風姿?
察覺到旁人眼神的變化,太原公主拂袖起身,幾步走到了薛九的面前。她目光冷淡地打量了幾眼薛九,反問道:“若是吾要搜,汝待如何?”
到這時,太原公主的不善已經浮到了面上。
薛九自覺過去是不曾、也沒有機會得罪太原公主的,如此一想,大概只能歸咎於太原公主可能與姜家或者薛心宜交好了。
想到這兒,薛九側身交手道:“見過太原公主。倘若是公主要搜,那便不用公主動手,阿九願代公主行之。”
看薛九並沒有行大禮,太原公主的臉色微變。
“你好大的膽子,布衣之身,居然敢如此藐視公主!”嚴斌率先發難,揚手就要去揪著薛九下跪。
薛柏耀急忙跨身過去,想要攔截嚴斌的手,保護自家妹妹。
誰料薛九素手微抬,反鉗住了嚴斌,偏頭問道:“吾乃薛家嫡長女,是陛下親封的望安縣主,是陳國夫人唯一的女兒,誰人能說吾是布衣之身?”
太原公主餘光落在薛九的手上,不僅微微皺眉,心道這小子怎麼還不動手?居然被這麼一個弱柳扶風的小女子給拿捏住了。
當然,太原公主不知道的是——
嚴斌不是不動手,是動不了手。他心裡這個苦啊,明明這薛家小娘子看上去半點兒力氣沒用,怎麼自己的手腕動彈不得分毫?還被捏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