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回到家中,已經過了吃飯的點。李安見李玉山回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心地問到“四少爺?吃過中午飯了嗎?”
李玉山搖了搖頭,然後說到“剛從酒樓回來,也沒顧得上吃飯呢,讓廚房的人給我隨便弄口吃的就行了。”
“好嘞,我這就讓廚房的人去準備。”李安爽快地答應道,轉身就奔廚房走去。
李玉山叫住李安,“安伯?順子回來了嗎?”
“回來了,還帶回來好幾個郎中,說是要給少奶奶把把脈,這會兒都在會客廳呢。對了?少奶奶怎麼了?怎麼要請這麼多郎中來會診啊?”李安問道。
李玉山不敢把父親生病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李府最忠誠的管家李安也不行。李玉山隨便找了個藉口說到“秀秀這段時間擔驚受怕的,身體有些虛,找幾個郎中給調理調理。我先去會客廳看看。”然後轉身走了。
李安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聽就知道李玉山在撒謊,但是他不會繼續追問,李玉山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言,所以才會撒謊,作為李府的老管家自然是體諒的。
李玉山來到會客廳門口,聽見裡面有人低聲私語。李玉山推門走進。
廳內有三位郎中,鄭秀秀和順子也坐在旁邊。其中兩位李玉山還是比較熟悉的,都是老街坊,又長期去貨棧採買,李玉山和熟悉的兩位打過招呼以後,眼睛看向另外一個人,此人衣著陳舊,上面還有幾個補丁,年齡大概五十歲上下,兩眼無神,就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一樣無精打采。
“這位先生貴姓?”李玉山開口問到。
“免貴,姓齊。”那人簡單地回答到,其餘兩位郎中見到李玉山以後,紛紛起身打招呼,只有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哦,齊先生,以前怎麼沒見過您啊?”李玉山沒有被他的傲慢無禮激怒,依然客氣地問到。
這時候順子過來對那姓齊地說到“老頭!這是我家四少爺!”
齊先生抬起頭,看了看李玉山,然後說到“哦,見過四少爺!”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哎?你這老頭子!”順子剛想責罵他無理,李玉山抬手攔住。低聲在順子耳邊問到“你這是在哪撿到這麼個活寶啊?”
“少爺,這傢伙不是咱們這的人,我按照你的吩咐去請城中的郎中,找來找去也就這麼兩個有些威望的,我都給請來了,接上這兩位先生往回走的時候,看見這人手中拿個杆子,上面打著專治疑難雜症的字樣在街上溜達呢,我以前也沒見過他,就下車跟他攀談了兩句,讓他給我號了號脈。
你別看這老頭一幅邋遢的樣子,他還真有兩下子,給我簡單的號了號脈以後,把我的毛病說得頭頭是道,索性,我就把他也給帶回來了,湊個數唄。”
順子向李玉山介紹了這位齊先生的來歷。
李玉山白了順子一眼,然後低聲訓斥到“以後像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別往家裡面帶,現在這麼敏感的時期,怎麼能隨便往家帶生人呢。”
這時候齊先生不耐煩地說到“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不是請我來看病嗎?趕緊把病人請出來,看完以後,我好走!”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哭笑不得,這位爺還真是個性鮮明,也許根本就沒聽過李家大門的事情,也不知道誰是李清,李玉山,完全一個愣頭青啊。
另外一個郎中對齊先生說到“老頭,休得無禮,這位是我們八溝街響噹噹的人物,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齊先生眼睛往上一翻,然後不耐煩地說到“生病就得請郎中,郎中給你治好了,你這條命就保住了,治不好,你再響噹噹的人物有什麼用,到最後還是一捧黃土埋上。”
“你這老傢伙!”另外兩個郎中有些急眼了,想要跟他理論,李玉山從中攔了下來,笑著說到“這位先生說得也對,人就是這麼回事,行了,咱們看病吧,來!秀秀,讓這幾位先生給你號號脈。”
鄭秀秀一愣,她知道自己沒病,為啥要給自己號脈啊,但是李玉山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沒追問什麼,直接走了過去。
“順子!你先出去吧!”李玉山對順子說到。
“好嘞,有什麼事情您叫我!”順子轉身走出了會客廳。
鄭秀秀坐在椅子上,兩個八溝街的郎中依次給鄭秀秀號起了脈。完事以後,又詢問了鄭秀秀都有什麼症狀。鄭秀秀身體一直沒毛病,只能胡亂編說,自己有時頭疼,有時迷糊。
這可為難死這兩位郎中了,從脈象上來說,鄭秀秀什麼毛病都沒有,怎麼可能會頭疼,迷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