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八溝街道上面落滿了秋葉,老百姓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日本軍隊的到來而有什麼改變,依然是車水馬龍,李清的貨站執行也比較正常,只不過每天在街上巡邏的中國士兵變成了日本人。
渡邊還是比較守信用的,約束自己的部下,沒有對老百姓做過分的事情。不過看著滿街遊走的日本人,大家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渡邊讓自己的部下藤田去探查東山礦業和李平的下落,但是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而且李清還特意帶渡邊去了一次已經停產的東山礦業,把他帶到了那個提前做好的假墓穴。
渡邊走進去一看,裡面的空間非常狹小,皺著眉頭問到“李先生,不會是搞錯了吧?訊息不可能是假的啊,怎麼可能會是這種級別的小墓穴呢?!”
李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我就說,我李清經商這麼多年,沒想到在這上面看走了眼,美國人請了好多地質專家,考古專家來探查,就探出這麼個玩意兒,裡面出土的幾件青銅器被證實確實是遼代的,但是被腐蝕的太厲害了,根本不值幾個錢,老美都沒看上,直接扔給我了。還在我家倉庫扔著呢,有時間你可以過去看看。”
渡邊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是李清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再好多說什麼,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到“呵呵,那這次看來確實是訊息有誤了,沒想到讓李先生白花了這麼多錢。”
“你不說這個我還真不生氣,合著最後讓南京政府和你們日本關東軍坑了我一大筆錢去,我這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還說什麼古墓,我後來都懷疑是不是你們故意放出的風,讓我往這套裡面鑽!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是不是這麼回事?”李清生氣地問到。
渡邊笑了起來,連忙擺手說到“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有這種可能,我們確實是得到訊息了,說東山礦業下面有個遼代大型古墓群,所以才想和您合作一起開發這個東山礦業,美國人和蘇聯人不也得到訊息來了嗎?怎麼可能會是個騙局呢,李先生多心了。”
李清冷笑了兩聲,“呵呵,反正最後競拍所得的金條,南京政府和你們關東軍每方分走一半,虧錢的只有我自己。是不是你們雙方一起做的局,誰能說的清楚呢。”
渡邊:“這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分得的一半金條是崧澤先生死的賠償金,不過南京政府那一半確實有些過分了,本來就是他們政府官員犯下的錯誤,沒想到最後還讓他們分走一杯羹,也難怪李先生會對中國的當局政府如此失望。
不過您也不算虧什麼啊,這兩年產出的鐵礦石,估計已經把您投資裡面的錢賺回來了吧,怎麼我們來了以後就突然停產了呢?莫非李先生還是害怕我們盯上您的鐵礦石嗎?”
李清哈哈大笑,然後說到“害怕?渡邊先生說笑了,我李清活這麼大就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東山礦業之所以停產,是因為裡面礦石儲存量已經所剩無幾了,再往下挖,難免會像上次一樣挖到沼氣礦,採礦裝置不夠先進,再釀成悲劇,得不償失。
確實,這兩年已經把投資的錢基本收回來了,不過,我是個商人,兩年沒在這上面產生利益,就是我投資的失誤。”
渡邊也同樣笑了笑,然後說到“您這不還剩下這麼大一個礦山呢嗎,怎麼著也能值點錢啊。”
李清抬頭看向渡邊:“怎麼?渡邊先生如果還是對這東山礦業有想法,我可以轉讓給你,價格好商量。”
渡邊一聽李清這麼說,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算了,我現在的職位已經不允許我再去經商了,還是帶好手下計程車兵,爭取早點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吧。”
李清聽後心裡這個氣啊,他竟然說這場戰爭沒有意義,那你們這群東洋鬼子來中國幹什麼?還不如早些滾回國。
渡邊意識的自己說的話有些狂妄了,連忙說到“李先生,不要介意,我們雖說屬於兩個國家,但是私下咱們還是有交情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這兒一天,我所說的話絕對不會反悔!我一定會約束好自己的部下。”
李清點了點頭,“這點我還是比較相信渡邊君的,關東軍也來了這麼長時間了,確實沒對老百姓做什麼過分的事兒,我李清代表全熱河的百姓,謝謝你了。”
渡邊保持著以往的微笑,開口說到“李先生您千萬不要這麼客氣,我這人最注重的就是誠信,只有坦誠相對,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才能完成天皇陛下的志願,建立大東亞共榮。這個道理我是懂的。百姓是一個地區穩定繁榮的基礎,中國不是有句古語,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
李清心裡卻是佩服渡邊的遠見,如果他不是日本侵略者,也許他們兩個真的能成為朋友。但是,民族氣節,永遠是李清心中的第一位,不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