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下飯了。”路明非抱歉地說。
打扮好了一個廢柴之後,又有一條敗狗舔著臉開始圍著顧讖轉圈。
“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以前也是個蠻不錯的衣架子,我肯定不用夾子的。”
得到顧讖的應允後,芬格爾開心地吹了個口哨,然後直接從衣櫥裡拿出了早就盯上的黑色西裝,反覆摸索,嘴裡嘖嘖有聲。
“瞧瞧這做工,看看這料子,不用穿,光是摸起來就知道一定是義大利的老裁縫私人訂製的,沒有幾個月的工期根本裁不出來!”
“你確定?”路明非嘴角一抽。
他以前可是聽顧讖提過,這的確是出自‘義大利’,兩個紅綠燈之外的義大利小商品城。老裁縫倒是真的,批發六十塊錢能買兩三套。
“我的眼光絕對錯不了!”芬格爾十分自信,西裝外套一掄,就直接穿在了身上。
“帥。”顧讖跟路明非相視一眼,認真給出評價。
“是不是。”芬格爾一臉盪漾的笑。
……
夜幕降臨的時候,下起了零星的小雨,滴落在面板上帶來絲絲涼意。
安珀館開啟了全部的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進去,水晶吊燈的光絢爛迷離。
這是一座有著哥特式尖頂的別墅建築,屋頂鋪著深紅色的瓦片,牆壁貼著花崗岩,門前是一條避雨的走道,用巨大的卷拱支撐起來,每一道卷拱下都有精雕的天使,或沉思或微笑。
門前是持烈火之劍張開六翼的石灰岩熾天使立像,沐浴在秋天的細雨裡。
學生會年輕幹部們都穿著黑色禮服,上衣口袋裡擺著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紅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四顧,好像在等什麼人。
百米外的綠化樹叢裡,仨人撅著屁股暗中觀察。
“太精英了,這才是貴族的大學啊!我的媽呀,愷撒一個人住在這裡嗎?這麼大的房子夠一百個人住了吧?”路明非忍不住讚歎。
看著他這副土包子的挫樣,芬格爾忍不住向上拽了拽他的褲腰帶,“師弟,這是你的歡迎晚宴,拿出你S級的氣勢來。一個失敗者住的破房子而已,想想你當初是怎麼把他爆掉的!”
顧讖對此很難不認同。
路明非彷彿得到了鼓勵,深吸口氣努力挺直了腰板,就像《貓和老鼠》裡那隻偶爾直立走路的鬥牛犬斯派克。
“其實凱撒也不總住在這裡,這是他租來作為學生會活動場所的別墅,以前是不必支付租金的,他幾乎每年都能贏得諾頓館的使用權,但現在諾頓館歸你了。”芬格爾說道。
不得不說,穿上西裝後的他確實很人模狗樣。他身材高大,說衣架子也不算差,只是靈魂有點猥瑣。
今晚芬格爾把亂蓬蓬的頭髮在腦袋後紮了一個小辮子,露出頗有幾分帥氣的額頭,站在路明非背後儼然一條忠心耿耿的保鏢。
顧讖偶爾會朝有光有人的地方看一眼,他對這種場合還是略顯侷促。
路明非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我們為什麼不搬到諾頓館去住?”
芬格爾說道:“愷撒搬走以後,你得花個上萬美金把傢俱修修,還有昂貴的取暖費和各種雜七雜八的稅務。你如果有意出這筆錢的話,其實我是很樂意搬進去的,老顧也不必住在他那個空蕩蕩的單人公寓裡,直接來跟我們住在一起,多好。”
路明非搓了搓臉,到底是沒敢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