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略有些不解地看向用兩指捏著酒盅微微晃勻的顧讖,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同時來了兩位貴客。
“85年產的鐵蓋兒茅臺,擱你們國內也得賣4萬多,莫斯科有的貨,全堆我家地下室裡了。”老林拿起酒瓶給兩人看背標,還咂著嘴品著那口茅臺的味兒。
“所以老林,你就是亞歷山大·布寧?”直到此時,路明非才終於有機會問了這個問題。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在這張巨大的圓桌上,老林坐在主位,來參加晚宴的年輕人都在落座前先向他點頭致意。
更別說那份隨手寫就的請柬,能夠寫出亞歷山大·布寧的請柬的人,只能是亞歷山大·布寧本人。
俄國分部在驗證了筆跡之後,含怒撤離,顯然亞歷山大·布寧的筆跡是可以查詢的。然而這個人在莫斯科的聲望地位,竟然可以令桀驁的俄國分部暫時退卻,讓人不禁很好奇。
但另一方面說,俄國軍工貿易的水很深,連零都說羅曼諾夫家族雖然在金融圈子呼風喚雨卻連軍工業的邊都摸不到,那麼一個地道的中國人,如何成為這個行業的領袖呢?
“沒錯,不過老林這個名字也是真的,很多人叫我老林。”老林同志微笑,“路先生您一定覺得我是個中國人吧?但很遺憾,我是個土生土長的俄國人。”
“你是個韃靼人!”零恍然大悟。
“沒錯,聰明的小姑娘。”老林,或者說布寧先生微笑。
提到俄國人,大多數人立刻想到的都是金髮碧眼的東斯拉夫人,但事實上俄國也是個多人種的國家。
昔年成吉思汗遠略歐洲的時候,騎著矮馬的蒙古人一直衝到多瑙河領域,把俄國也納入了金帳汗國。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統治這片疆域的其實是黃面板褐眼睛的蒙古人,他們被稱為韃靼人。
後來韃靼人的血脈一直在俄國流傳,歷任沙皇和蘇聯期間的名將有很多都有韃靼人的血統,有些看起來完全就是蒙古人的長相。
布寧是個韃靼人姓氏,而亞歷山大·布寧是個血統過於純正的俄國裔韃靼人,如果他再有一段中國經歷,那麼跟中國人完全分不出來。
顧讖沒有喝酒,倒不是故意拿喬,只是沒有想喝酒的念頭。
布寧先生開口道:“我出身在西伯利亞的埃文基自治區,父母都是合作社的社員。我在國有拖拉機廠工作過,但我是個不安分的人,跑到莫斯科來想做生意。
我認識了幾個中國來的朋友,他們教我喝茅臺和進口服裝,給我起了中國名字。那些年我總來往於邊境口岸,在口岸的這邊,我喝伏特加,說俄語,過了口岸我就喝茅臺,吃餃子和泡麵。”
路明非放下酒杯傾聽著對方講述那傳奇的經歷,或者說在那個年代,其實有很多擁有傳奇經歷的人物,只不過有的太過跌宕,也不是誰都能成為弄潮兒。
.
我自聽花提醒您:看完記得收藏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