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草原上,追逐戰已經進行了十五分鐘,秘黨俄羅斯分部的漢子們漸漸失去了耐心。
他們人多勢眾,帶著軍用武器伏擊一輛完全沒有武裝的房車,居然拖了這麼久還沒有拿下,還損失了五輛越野車。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最初他們的射擊全都是威懾性質的,諾諾敢於從天窗露出頭去還擊,也是明知追擊部隊並未真的瞄準自己。但此刻他們的準星越來越靠近了,有那麼幾次她可以聽到子彈略過的尖利嘯聲,這說明彈道距離她很近了。
學院的命令確實是優先生擒,但路明非他們眼下的行為就是武裝拒捕,且不說俄羅斯分部的漢子們素來暴躁,就算他們能忍,拖下去也會驚動附近的駐軍。
一直掠後的武裝直升機也開始逼近了,雪亮的前燈把大片的草原照得亮若白晝,黑色的繩索從空中丟了下來。
“老顧你來開車!”路明非開啟車門翻上了車頂。
兩個穿黑色戰鬥服的專員已經順著黑索降落在車頂上,他們展現出很專業的素質,一個人蹲下保持射擊準備的姿勢,一個人拔出腰間的軍刀,緩步逼近。
房車左右上下地顛簸,但他走得很穩,就像鞋底裝著強力磁鐵,牢牢地吸在車頂上。
“學生會主席路明非?我知道你,我是執行部俄羅斯分部...”高手還沒來得及完成自我介紹,已經倒飛出去。
路明非人如鬼魅般進擊,在持槍者的槍上一抹,生生把槍機給卸了下來。
執行部專員的專業素質是過硬的,對方並未慌亂而是立刻棄槍,同時摘下了槍口懸掛的刺刀。
路主席用短弧刀格擋的時候,之前被他飛踹出去的傢伙竟然一個虎撲重新上到了車頂,掃踢他的下盤。
這讓拿槍瞄準的諾諾吃了一驚。
這要是一輛靜止不動的車,被踹下去的傢伙重新跳上來不足為奇,但房車正以100公里以上的時速狂奔,任何一個墜落的人,哪怕他下盤穩得不能再穩,落地起身只要兩秒鐘,也會被房車落下60米。
但當聽到從車尾傳來的引擎聲後,她忽然明白了。
就在直升機發起登車攻勢的同時,越野車們也都向著房車靠近,有那麼一輛就在車尾後面緊緊地跟著,那高手兄落下去的時候其實是落在那輛車上,瞬間恢復平衡再度跳上房車。
很快又有人沿著黑索降落,車頂不過是一間小臥室那麼大,卻有足足四名執行部的好手在跟路明非貼身格鬥。
他不得不採取守勢,好在短武器最大的優勢就是防守,那對短弧刀太鋒利和危險,且靈活多變,縱然是精銳專員們也不敢過於緊逼。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從車身側面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穿透了。
顧讖從後視鏡瞥了眼,那聲巨響是一輛越野車上發射了某種帶倒刺的鐵鉤,穿透了房車的外殼。
那些鐵鉤上都帶著堅固的鋼索,等到足夠多的鋼索從兩個側面勾住房車,越野車群就會減速來拖拽他們,最後逼停。
空降登車不是目的,追捕者的指揮官從一開始就是要引誘路明非上到車頂阻止登車。因為有他在車頂上的話,房車的司機就不敢大幅度地轉彎,那樣會把路明非和對手們全都從車頂上甩下去。
房車幾乎是直線行駛,這就給俄羅斯分部的專員們鎖住房車提供了機會。
路明非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心底難免驚慌,然後肩膀上瞬間就多出了一道血口,那些專員們也明白了這個尚未畢業的學生會主席有多麼棘手,所以進攻的時候全無保留。
諾諾也意識到這個險境了,但他們總共就三個能作戰的人,一個被困在了車頂,她的言靈和格鬥水平又都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那些專員都不是新兵蛋子,根本不給她打黑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