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心情都有些亂糟糟的時候,一束手電筒的光忽然割裂黑暗。
“有人!”諾諾瞬間低聲按下顧讖和路明非的腦袋。
路明非簡直是磕頭的姿勢,顧讖卻並不意外有人在。
那是一名保安,頭上扣著耳機,手腕上掛著電警棍。他大概是正聽著音樂巡視酒窖,所以沒聽到之前的說話聲,轉過彎忽然看見燭光才大吃一驚。
諾諾和路明非也是太專注於說話了,否則以他們的聽力,即使那名保安穿著軟底鞋,也不至於察覺不到腳步聲。
至於顧讖,放開的感知裡,一切都無所遁形。
諾諾眼神閃了閃,立刻就生出滅口的心來!
加圖索家族在這委託培養的新娘,深更半夜跟陌生男子在地窖飲酒作樂,還是兩個!這怎麼看都有問題吧?
凱撒那邊還好,可加圖索家的那些老頭子們還不氣得飆血?
滅口當然不是要殺掉,打暈之後丟上開往索馬利亞的貨船就是一個滅口的好辦法,等這哥們醒來,一定會驚訝於秀麗的熱帶風光,然後領略當地的海盜特色文化,幾年也不得回來...
但在諾諾動手之前,一瓶紅酒已經在保安的腦袋上爆開了,黑暗中彷彿開出了一朵酒紅色的花。
保安人都沒看清,就嚶嚀一聲婉轉倒地,也露出了藏在他背後的高大黑影。
諾諾心裡一驚,這間酒窖里居然還有第五個人!對方一路尾隨保安,忽然暴起痛下狠手,不知道是敵是友。
她隨手拔下插在火腿上的潛水刀,冷聲:“誰?”
“炎之龍斬者,芬格爾·馮·弗林斯!”黑暗中的漢子自報家門,淵渟嶽峙,一派宗師風範。
家門還沒報完,那邊路明非的鞭腿就已經到了,手工定製的皮鞋在芬格爾臉上留下老大一枚鞋印。
“神眷之櫻花,你攤上事兒了你知道嗎?你攤上大事兒了!”炎之龍斬者捂著呼呼冒血的鼻子,痛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路明非驚了,“臥槽,廢柴師兄?”
“你才是廢柴,你全家都是廢柴!”芬格爾悶聲。
那邊,諾諾一刀插在火腿上,揉著眉心不語。
忽然她看到了一臉淡定的顧讖,不由道:“你剛剛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
“萬一被人發現不就完蛋了?”
“完蛋的是你。”顧讖理所當然道:“反正沒人我是誰。”
諾諾噎了噎,這個語氣是真欠打啊!
……
芬格爾選了一瓶1989年的奧比安,閉著眼睛聞了很久,“不愧是世紀大酒,開瓶就有濃重的花果香,我覺得自己正置身於一片薔薇盛開的花牆下,薔薇間點綴著紅色的小漿果。”
“閉嘴!”諾諾拄著潛水刀,氣得七竅生煙,“少裝算,不是攤上事兒了嗎?什麼事快說,寫網路寫多了,還非得打賞你才更新?”
芬格爾眼神一亮,“你也知道我如今成了作家嗎?”
“蘇茜寫信來說的。”諾諾沒好氣道。
“在說事之前,你們不為我解釋一下這位老哥是誰嗎?”芬格爾盯著顧讖,尤其是在那張放在網路裡絕對有代入感的臉上打量。
路明非心底一嘆,果然連敗狗都不記得了。
“一個朋友。”諾諾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