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有些惱火,然後一轉頭,“老大,你怎麼看?”
凱撒也皺起了眉頭,餐廳是他以路明非的名義訂的,畢竟相比‘路明非’這個名字,他凱撒·加圖索的名頭在曰本還是有點響亮的,所以擔心會被有心人盯上。
“你再查一下,我確定我有預訂。”
當著大傢伙的面,凱撒覺得有點丟人,想他堂堂加圖索家族的未來繼承人,竟然會在曰本的這一破餐廳吃癟?
侍者見這位外國友人器宇不凡,便謹慎起來,說我再去核實一下今晚座位的情況。
顧讖也就陪路明非他們等,心想萬一真沒座位了,就讓他們跟自己一起坐。
幾分鐘後,侍者回來了,以不太確定的語氣說:“確實有一位路先生在此定了位置,但他早就到了,前兩道菜也都上了,他說一共就六個人,沒有別人再來了。”
路明非心中暗罵,哪個王八蛋也姓路,佔了老子的座位?
他當即大怒,“我怕你們是搞錯了客人的身份,帶我去看看那位路先生!”
反正現在不光有左右護法,就連顧讖都在,他路某人這不僅是膽子大了,腰板也挺起來了。
只不過在聽到侍者說客人也姓路時,顧讖心裡下意識浮現出路明非的叔叔路谷城的身影,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準確來說,是他太熟悉路鳴澤的尿性了。
然後事實果然如此,當他遠遠看著那道在餐桌上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中年人時,立馬跟記憶中那個給自己遞煙,旁敲側擊問自己能不能搞到很像82年拉菲的拉菲的身影重疊了。
“請問你們跟這位路先生是一起的嗎?這位路先生說你們佔了他的座位。”侍者很謹慎地詢問。
此刻,除了顧讖,所有人都愣住了。
路明非全然沒想到會在東京遇上叔叔一家,他本來心懷不滿,說誰他媽敢搶老子的座位?可他跟叔叔嬸嬸生活了足足六年,習慣了嬸嬸的威風凜凜,嬸嬸一聲吼他就得慫半邊。
所以現在看見嬸嬸那張薄施脂粉的臉的一瞬間,雄赳赳的他就像冰激凌見到陽光那樣化掉了,即便身旁還有幾條大漢。
嬸嬸也沒料到有這麼個出來攪局的。
他們一家是因為路鳴澤才來曰本的,因為這個時候小胖子本該在美國奧斯丁大學讀書。去年他拿到了奧斯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可該死的美國簽證官非說路鳴澤看起來有移民傾向,不給他美國簽證。
這時候回頭再考國內大學已經來不及了,拖到九月大家都入學了,路鳴澤還龜縮在家裡玩遊戲。
問候美國簽證官的全家老少顯然不行事,所以他們諮詢了留學機構,留學機構說錄取通知書不會因為你沒能報道而作廢,但被拒籤之後再拿簽證可不容易,最好花錢送路鳴澤去某個西方國家旅行一趟,有了出國記錄再去申簽證就有把握了。
嬸嬸多方盤算下來,還是曰本便宜方便,所以才有了這次櫻花季的曰本之行。
而且這次同行的還有路谷城單位的人事處處長一家,對方的女兒佳佳比路鳴澤小一歲,也拿到了美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嬸嬸看這女孩子不錯,相貌性格都過得去,而且家世挺好,儼然已經動了給兒子撮合女朋友的心思。
她一心想讓兒子超過那個蔫兒壞的侄子,讓自己超過侄子背後的喬薇尼,可就在大功告成之前,這小子竟然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