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志雄跟龍馬弦一郎煞有其事地將顧讖‘挾持’在一旁,大有不讓他妨礙犬山賀向昂熱‘復仇’的架勢。
顧讖看了眼三五步外的走廊欄杆,竹葉紛飛落下,他的眼底一縷金芒浮掠。
宮本志雄和龍馬弦一郎好像看到了,又無從捕捉,只是兩人隱晦的目光忽然有片刻的呆滯,等他們再次清醒時, 面前的人已經憑欄望著下方的舞池了。
他們只當是竹葉干擾視線,之前光顧著看琴乃的腿...上的那滴血珠了,一時走神讓顧讖鑽了空子。
下方,昂熱果然站在舞池裡。
金色的妖嬈舞姬們圍繞著他緩緩移動,從裙底拔出了藏起的短刀。
“女人果然只能把刀藏在那裡啊。”昂熱毫不掩飾地欣賞著她們燦爛的肌膚。
另一邊的琴姬們則從和服衣領後拔出了‘菊一文字’。
顧讖打量幾眼,才看出端倪長刀貼著她們的背脊,刀柄在頸而刀尖在臀以下, 所以她們坐姿端正, 腰挺得筆直,加上彈琴奏樂,很難讓人察覺。
“校長,你需要創可貼嗎?”犬山賀大聲嘲諷:“還是來點燒酒止疼?”
‘阿賀你需要膏藥嗎?還是來點燒酒止疼?’、‘你哭起來真難看,就像被客人欺負了的娼女。’、‘我差點忘了你是拉皮條的,難怪你會哭成這個樣子’。
這是當年昂熱對他說的話,將他的尊嚴狠狠踩在了地上。
犬山賀從沒像今天這麼暢過,可他的面孔卻怒然扭曲,眉間的山字紋更重了。
他的眉心微微刺痛,一枚血珠筆直地往下墜落。
昂熱隨手揮刀,將那滴血接在了刀尖,然後湊到嘴邊一吹,血珠破濺。
犬山賀摸了摸眉心,手指上一抹血紅。
他的眉心正中,一道細細的血痕無聲裂開,一滴血沿著鼻翼慢慢往下流淌。
顧讖聽到了耳邊同時的吸氣聲, 那是驚呆嚇傻了的宮本志雄和龍馬弦一郎,原來剛剛的血不是昂熱的,而是犬山賀的!
犬山賀的劍道水平在蛇岐八家中數一數二, 卻連何時被人傷到都不知道,那他的對手該有多麼可怕?
看著倒吸涼氣的的二人,顧讖心說果然全球變暖沒有一個作者是無辜的。
“太慢了。”昂熱說道:“離開了卡塞爾學院後,你變得更慢了,果然小混混一輩子都只能是小混混。”
他無視舞姬們手中的利刃,慢條斯理地脫下了西裝外套,解開領帶,褪掉襯衫。
然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讖。
他定睛一看,昂熱背上文著一幅完整的畫,蔓延到手腕的虎頭和夜叉只是文身的一部分。
它的全貌,是無數夜叉和無數猛虎在火雲中搏殺,那是夜叉之國和猛虎之國的戰爭。
昂熱緩緩活動著肩背,隨著肌肉舒展,硃砂紅的夜叉和靛青色的猛虎彷彿都活了過來。它們彼此扼住對方的喉嚨,用利齒撕咬,以帶著雷電的鐵錘敲擊。
殺意被刻畫得淋漓盡致,這是一幅暴戾兇殘的圖卷‘諸界之暴怒’,極道中等級最高的文身。
犬山賀沉默片刻, “你還沒有把文身洗掉嗎?”
“為什麼要洗掉?這是我身份的證明。”昂熱說:“在1948年的那個夏天, 我才是曰本極道中最威風的人,你的地位只是給我擦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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