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的刀匣表面,顯露出暗紅色的藤蠻狀花紋,就像是它的血脈,搏動的心臟正把躁動的血液送到它的全身。
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握住它就像握住了龍的身軀,這才是它的真正面目,必須以血喚醒。
楚子航低聲道:“裡面就像縮著一隻發怒的穿山甲, 隨時會鑽出來。”
“不,鑽不出來,只能拔出來。”守夜人笑了下,然後道:“現在再試試把刀劍拔出來,從明非開始。”
路明非很不情願靠近這東西,正常人都不會想靠近一件介乎活物和死物之間的兇戾武器。
不過好在,他不是第一次拔出這些武器了。他才是真正動用過這些武器的人, 可他不能說, 這多少讓他有點煩悶,不過又有那麼一絲絲莫名其妙的矜傲。
路明非老老實實地走到桌邊,開啟暗釦,深吸口氣,握住了最小的那柄像曰本肋差的短刀,‘色慾’。
刀匣中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死死握著這柄短刀,他漲紅了臉,鉚足了吃奶的勁兒往外拔,然後下一秒忽然失去平衡,抱著拔出的刀滾翻在地。
顧讖很小心地讓開腿,好讓滾地葫蘆滾得更遠些。
路明非有些狼狽地爬起來,看著他時難免幽怨。
“好,第一關透過,接著試拔其他的。”守夜人鼓勵道:“這套刀劍被喚醒後,就有極強的磁力把它們都吸附在刀匣裡,越是大型的就越難拔出。”
“真的不成。”路明非捂著摔痛的屁股搖頭,“剛才已經很玩命了。”
“再試試!”守夜人的語氣像軍訓時的教官,不容拒絕,“第二柄, 饕餮。”
路明非沒轍,只得握住亞特坎長刀的柄往外拔,刀緩緩地離開刀匣,但也僅出鞘一寸,他就脫力了,坐在地上呼哧喘氣。
“接著來,貪婪。”守夜人繼續道。
“喂喂,倒數第二柄都已經拔不出來啦。”路明非翻個白眼。
“試試又不會死,最多隻是扭傷胳膊什麼的。”守夜人惡狠狠地威脅,“趕緊的,別偷懶,偷懶扣績點!”
路明非扯扯嘴角,滿懷腹誹地再次走上前。
‘貪婪’只是剛剛離鞘就被吸回去了,而‘懶惰’正如它的名字,徹底懶在了刀匣裡,在路明非憋紅臉瞪大眼的吆喝聲裡,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至於名為‘傲慢’的漢八方、名為‘妒忌’的太刀和雄渾的斬馬刀‘暴怒’,則完全靜止。這小子最後都蹦上桌踩著刀匣用力, 脖子都漲紅了, 這套刀劍也紋絲不動。
最後, 還是顧讖把脫力的路明非扶了下來,後者腳步虛浮,抖著坐回了椅子上。
“我感覺腿肚子在轉筋。”路明非說。
“自信點兒,是事實。”顧讖輕輕踢了他小腿一腳。
路明非一陣齜牙咧嘴。
“都說了讓你平時多吃飯多鍛鍊了。”顧讖意有所指道。
“我真的在狠吃了。”路明非一臉無奈。
“我作證!”芬格爾認真道:“他吃起飯來就像野狗。”
“行了行了。”守夜人一見他們開始插科打諢,連忙道:“下一個,芬格爾上。”
昂熱品著紅茶,也有些無奈,感覺顧讖完全不像個教員,跟路明非和芬格爾碰到一起,就是臥龍鳳雛相聚首。不過假以時日,他或許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導師,那些年輕人需要這樣的引領者,不那麼嚴肅,在重要的事情上卻始終具備執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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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芬格爾被解開了束縛,這傢伙得意地挽起衣袖,先在有氣無力的路明非面前秀了下鐵疙瘩一樣的肱二頭肌,又在顧讖面前展示了一下T恤底下的強壯背肌,這才走到了刀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