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獅子一吼就是十多分鐘,可把我和王永威凍慘了。但只要能等到心愛的人,凍慘了又有什麼要緊?凍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當然了,凍死是不可能的,因為心是熱的啊!
正在自我安慰的時候,黨老師開門出來了,一眼就看見我和王永威站在門口,就喝問道:“你倆,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我和王永威根本沒有料到這一著,就只有支支吾吾:“我們……”我本來還想利用上一次的答案“來看我們的班級目標”,抬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班級目標,上一次我們已經打敗了三(1)班,那些班級目標早已被撕掉扔進歷史的垃圾堆了!
“你……不就是天予嗎?”黨老師認出我了,我只有承認:“是。”
“幹什麼來了?”
“沒幹什麼,就是看到你在班裡訓話,我們想聽聽你說了什麼。”我嬉皮笑臉地說。
“哦?是刺探軍情啊?聽到什麼了?”黨老師好像對我的話很感興趣,難道是想來個反偵探?
“什麼也沒有聽清……外面太冷了。”我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哈……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再講一會兒,讓你再好好聽聽,對吧?”黨老師笑了。
“不是,我們這就走了。老師再見!”我拉拉呆若木雞的王永威,朝著自己的教室走回去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刻黨老師肯定是面帶神秘的笑容,正在看著凍得傻雞兒似的我倆的背影。
聽到皮鞋聲漸漸遠了,我和王永威才轉過頭來,重新來到三(1)班門口,正好看到田欣和李白鴿從班裡出來。
“和尚!剛才是不是我們老班在訓你倆呢?”李白鴿幸災樂禍地說。
“可不是!你老班太兇了,嚇得我一句話都不敢說。”王永威說。
“你們這是等著和我們一起回去的吧?”李白鴿笑著說。
“這……多明顯啊。”王永威討好地說。
“那我們走吧!”我說著,朝田欣看去。也許是背對燈光的緣故,我看不清田欣的表情,好像不大高興?管你呢,反正我高興。
我們四人一起踏著月光走回去。李白鴿和王永威走在前面,我和田欣走在後面。一路上,他倆的互動都沒有停過。
“和尚,你家是做什麼的?”李白鴿問道。
“物流。”王永威輕描淡寫地回答。
“就是像順豐快遞那樣的?”李白鴿問。
“差不多吧。”王永威還是那樣的口氣。
“那……挺辛苦的吧?”李白鴿繼續問。
“還行吧。”王永威依舊如此。
“和尚!”李白鴿停住了腳步,重重地喊道。
“嗯?”王永威不解地問,“怎麼了?”
“你和老孃說話,怎麼是這種口氣?我生氣了啊!”李白鴿跺了一下腳。
“我怎麼了我?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啊?”王永威有點不解。
“我問你話,你能不能多答幾個字?你就這麼吝嗇?”李白鴿的聲音很大,簡直就是喊了,簡直要驚擾路旁老鴉窩裡最老最老的老鳥的夢境。
“我錯了我錯了!李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再問,我一定多說幾個字,我保證!”我一聽,心說,和尚啊和尚,你這說話的口氣,怎麼和我的風格有一拼呢?不會是偷偷學我的吧?
“什麼李小姐王小姐的,我不是小姐!快向我道歉!”李白鴿這還擰上了!
我和田欣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李白鴿女士這是對和尚撒嬌呢。
“我道歉!我道歉!我錯了,你不是小姐,你是……你是……”王永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是大姐!”我及時補上一刀。
田欣“撲哧”一聲笑了。王永威也笑了:“這不是我說的!不能怪我!”
李白鴿生氣地朝我喊道:“天子!你……和尚,我只和你算賬!哼!不理你們了!”說著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我拉過王永威:“還不快跟上!這麼沒眼色!”王永威點點頭,“哦”了一聲,急忙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這不就妥了,現在在這片月光下,方圓五步以內,只剩下了我和田欣了!
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話好說,於是出現了幾秒鐘靜音的時間。也許這就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或者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我和田欣同時出聲,同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