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不大,卻是一個雅緻秀氣的院落。東廂房百竿翠竹,西牆邊兩株青松,南簷下種著各種草藥,院中央一株紅海棠樹,枝條被修剪得疏密適度,下面擺放著一張雲石桌子、幾個雲石凳子,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幾樣色鮮嫩香美的菜餚。
冉歲領我走到院角,從屋子裡端來了清水,讓我洗了手,讓了座。他轉身又進了屋子,出來的時候手中託著一個白玉酒壺兩個白玉酒盅坐下對我說:“眼下沒有外人,公子的帽子還不肯摘下來嗎?”
這……我拿眼死盯著罪魁禍首狐狸,那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眼睛一閉裝睡起來。祖宗,你千年的道行難道就算不出冉歲會讓我摘帽子嗎?我算是又栽到你手裡了……
冉歲一聲不響的望著我,一雙眼睛溢位的目光都是柔的能化成蜜的水波。
熠彤狐狸在哪裡裝死,我思慮了半天,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神醫,這可是你要看的,被我嚇壞了,你可別怨我。”
“呵,不會,公子要在下幫忙嗎?”冉歲嘴上說的挺溫柔,手已經伸過來了。
“不勞神醫,我自己會解。”我忙躲開他的手,解下頜的帽帶。
“還是我來吧。”冉歲不容我跟他客氣,拉下我的手,將我的下頜抬起,仔細解著:“好端端的怎麼綁了個死結 ,這麼大的人還是不會自己照顧自己……”
“呃……”我啥也不說了,我就這個德行了……
冉歲解開了我的帽帶,將套在髮髻上的帽子拿掉,目光打量到我的臉上時,人已經呆了。
“我說很嚇人的,你非要看,嚇壞了吧。”我伸手在他眼前擾了擾。
手被他一把抓住,下一刻,人已經被他拽到了懷裡強摟著:“馨兒!馨兒!馨兒!”
呃……我都變成這樣,冉歲你也敢認我。我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俯在冉歲懷裡吸著熟悉的藥香。
冉歲勾起我的下頜,一雙眼睛盡然水涔涔的:“馨兒,哥找你找了好久好久,你上哪裡去了?為何變成這樣?”
“……你認錯了,我是金千,不是你說的馨兒……”我想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你還騙哥,哥一把脈就知道是你。”冉歲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把我緊摟在懷裡,生怕我跑了似地。
“你既然給我把脈,難道你沒發現我是個男的?”我心虛的不敢看他,眼神東瞄西瞅的。
“你的脈象不完全是男子的脈象,唬的住別人,可騙不了我。馨兒,告訴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很簡單,就是你現在又有個弟弟了。”我嚥了咽口水,實在是沒辦法和他解釋。
“馨兒,這些日子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不管怎樣平安回來就好,哥一定會保護你的,再也不會讓你離開哥了。”
這可怎麼行,明天我就得走……不然錯過鬥法大會,我還要當五年男人……
我連忙推開冉歲正色道:“吃飯吧,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