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陸枋看裴彥的眼神,不再只是不喜。
更多的,是厭惡。
......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雙眼無神的男人,陸枋骨節分明的手舉著槍,微微一動。
“砰”的一聲,裴彥身形一震,緩緩偏頭,看著肩胛骨流出的紅色液體,隱隱痛意傳來。
“這一槍,是為了眼瞎的秦深。從今以後,冥流再無雪狐。”放下槍,陸枋眼裡滿是寒霜。
裴彥眼裡盛滿了不可置信,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似乎沒感受到肩上傳來的痛意。
“阿枋......”
“別叫我!”陸枋怒喝一聲,再次舉起槍。
那雙眼裡,毫無波瀾。
“裴言,我只問你一句,為什麼殺了她?”這麼多年,陸枋從未開口問過。
裴言低垂著眉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再抬頭時,眼裡帶著一抹瘋狂。
“因為她想嫁給我,她竟然想嫁給我!她一個老女人,憑什麼嫁給我!阿枋,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我和她只是一場交易,若不是她逼迫我,我也不會和她發生那些事。”
整個大廳內,突然靜了下來。
半晌,響起一道嗤笑聲。
女人稍微偏過臉,深邃猶如寒潭般的眸子看著他,嘴角一咧,有些邪:“老女人?這形容的很貼切。”
裴言一時沒反應過來陸枋是什麼意思。
只見陸枋緩緩走向高臺上的長椅,動作散漫的坐了下去。右胳膊搭在長椅的扶手上,枕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手槍。
“裴言,用著老女人的錢什麼感覺?”陸枋掀了掀眼皮,沉沉的黑眸看著大廳中央站著的男人,語氣漫不經心。
裴言臉色一變,本就因為受傷而蒼白的臉色更顯難看。
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眼裡滿是驚恐。
陸枋提及的,全是他不願記起的恥辱。
當年的裴言,可不像現在這般風光。
他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因為那張漂亮的臉蛋,總是被福利院裡別的小朋友嘲笑他是娘娘腔,還經常欺負他。
院長對他們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本以為他們最大的惡意就是嘴上說些惡毒的話,可誰知,院長竟然為了錢將他當做商品,交給了一個富豪。
那富豪家境殷實,但一直單身至今。
因為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裴言沒經歷過那些事,並不知道院長將他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