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這會兒是敢怒不敢言。
又想到先前姜娰說的話,她說:有些事情你想要解決,還得靠靳律,他那麼多年的人脈不是白積累的。
陸知宋明白這個道理,因為明白,所以生氣。
所以像她這樣無權無勢的人,就沒有資格為自己伸張正義了嗎?
她當時是這麼問姜娰的,姜娰回她:當然可以伸張正義,但就是會比他們更難一些罷了。
從陸知宋看到影片到現在,也不過個把小時。
她還在想是誰做了這些事情的時候,靳嶼可能已經讓人查出了源頭。
這可能就是差距。
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最後,她也只能偃旗息鼓地坐在副駕上。
她扭頭看了眼靳嶼,男人臉上這會兒沒什麼表情,只低低地應了一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陸知宋一臉愕然,“這就掛了?時菀說什麼了嗎?”
“先上去。”靳嶼好像完全忽略了陸知宋的問題,只喊她上樓去。
作為當事人的陸知宋不可能在啥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跟靳嶼走。
她敏銳地察覺出來什麼,問他:“是不是時菀查出來什麼是你不想告訴我的?還是說,放影片那個人是你想袒護的?”
“我說了,先上去再說。”靳嶼表情多少是有些繃著的。
“是你媽媽?”陸知宋這會兒想不到別人,覺得可能是莊明慧為了防止她繼續糾纏靳嶼,就用了這麼一招。
但是好像,猜錯了。
靳嶼維護了莊明慧,“我媽不會做這麼下三濫的事情。”
“所以你知道是誰了。”陸知宋從靳嶼的話術中才出來的,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斬釘截鐵地說不是莊明慧。
比女人更難纏的,是陸知宋。
靳嶼吐了一口濁氣,說:“還沒有證據,等查清楚了告訴你。”
“謝茵然?”陸知宋又猜了個人,“但是謝茵然是怎麼有這個影片的?那個監控是謝茵然安在靳峋房間裡的?還是說放這個影片的人就是靳峋?靳嶼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會一個一個猜下去。而且四年前那個晚上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靳峋到底是喝醉了,還是吃了什麼東西。”
那時候陸知宋單純不諳世事,不代表她在學了好幾年的法律,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案件之後,還不知道靳峋那天晚上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你不要再跟我說他沒有對我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你該知道,心理上的傷害也是傷害。”陸知宋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陷入副駕裡。
她聲嘶力竭地想要一個公平一個清白的時候,據理力爭的樣子好像在人家的眼裡看起來,是得理不饒人。
好像只有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才能博得人家一點點的同情。
陸知宋並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得靳嶼的同情。
但這一招,好像對靳嶼來說,很管用。
他擰眉,身子探過中控臺,將陸知宋半摟在懷中。
“我沒說不管這件事,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靳嶼輕嘆,“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出來,就能想到完美的應對辦法。我是人不是神,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