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孟逢君從御書房出來,顧令宜放下茶盞,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明公公說點了點頭,準備去御書房。
不料,孟逢君伸出手看住:“哎,你不用去了,這是皇上讓我交給你的!”
顧令宜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燒:“你莫不是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中傷本世子了?”
“何為胡言亂語?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皇上聖明,目光如炬,你以為葉婉兒愛慕你的那點小心思,整個京都還有誰人不知?”
顧令宜內心一動。
原來她是這麼回答皇上的,這麼說來,她還真是在幫助他呢。
涉及到兒女私情,就可以將事件平息下來。
“所以,你居然是為這個事情在懊惱?”顧令宜的心靜下來了,面子上還是怒氣衝衝的。
“我此刻一丁點都不懊惱了,你認真看看皇上寫的什麼。”
顧令宜接過來,虔誠地開啟信箋,怒氣更重了。
咳咳咳。
站立在一旁的明公公輕微咳嗽幾聲,示意還有人在場呢。
兩個人這才先後作揖,一起往外走。
這個時候,御書房隔間的錦簾被掀開,一臉嚴肅的太子走了出來。
“依你看,這個孟逢君的話,有幾分真?”
“兒臣以為,在北塞生活多年的人,對金銀看得比較重也不奇怪。而且,昨日兒臣聽聞,鎮北姜軍府有意和安國公府結為姻親,這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應該也是因為彩禮厚重吧。”
安國公府的幾代人都很有經商頭腦,他們拿著皇家賞賜的金銀去置辦了田地和商鋪,生意如火如荼,要說家底,只怕都可以和皇家平起平坐了。
雖然安國公府富得流油,可是並無實權,如果和鎮北姜軍府聯姻,經濟加權力,分量可謂不輕啊!
“人啊,就怕油鹽不進,既然容易紙醉金迷,再好不過了。且先觀察著,如果苗頭不對,一定要扼殺止損。”
太子點了點頭,繼而搖了搖頭:“父皇,兒臣還有一些不明白,既然父皇也懷疑顧令宜就是那日的刺客,為何不繼續試探,而是聽了孟逢君的話,就此作罷?”
如果當時利器偏差一丁點,就會刺穿了他的心臟,現在回想起來,太子都是心有餘悸。
這段時日,太子一直在追查這個刺客,非要親手抓起來,將該死的傢伙碎屍萬段不可!
皇帝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氣呼呼的太子。
到底是太年輕了,還是有點沉不住氣呢。
路上的顧令宜和孟逢君默默地並肩而行,他們深深地知道,華麗的大幕已經拉開,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到底,還是捲入進來了。
一陣風襲來,卷得地上的樹葉嘩嘩地響著。
看來,要變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