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放最近入定老是無法徹底靜心,自那夜他與陸子嬰交談之後,兩人便十分默契地忘記了那晚的談話,陸子嬰依舊笑嘻嘻來摸他的頭,嚇唬下自己的小師弟宗盛,也照例因為偷酒喝被若新前輩追殺。
但宗放卻總能想起魅魔那晚伏在自己身上那一吻。
蒸騰的水汽,四散的魔氣,以及穿堂而過的佛光,光影交織在一起,宗放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了起來。
這不正常,他很清楚。
他不是不瞭解情愛,也時常會未九州的善男信女之間的情愛所觸動,但佛告訴他,人間情愛都與他無關,他不過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小小沙彌,也應當如那萬千沙彌一般,虔誠禮佛,不染塵埃。
但還是會止不住想那藥池邊的一吻。
他念著佛,又念著情。
佛影最終戰勝了情愛,樹立在他上方靈臺。
他鬆了一口氣。
卻沒發現,他頭上佛影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而佛影的腹部,又多了一道傷痕。
魅魔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再加上血尊迴歸魔地讀條復活,陸子嬰所在的防線的壓力鬆了幾分。
陸子嬰依舊每天按時吃喝睡覺曬月亮,修為卻依舊漲的比誰都快。
倒是宗放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陸子嬰有時都能看出宗放眼球裡的紅血絲了。
他嘆了一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
人曰:直教人生死相許。
佛曰:廢物。
他又笑了。
宗放再次出現在他身邊,眼裡是遮不住的疲倦。
“你幫我約一下她。”
陸子嬰好像真的沒聽懂,問道:“誰?”
宗放知道陸子嬰的頑劣性子,無可奈何道:“魅魔。”
“哦?”陸子嬰先是一挑眉,旋即又拉長了音:“哦——”
宗放嚴肅道:“我想跟她聊一聊。”
陸子嬰看著他,勾了下唇:“你想好了?”
宗放點了點頭,陸子嬰笑了。
他跳下樹枝頭也不回道:“剩下的時間是你們的,我就先回避……”
宗放福至心靈,抬頭就看到魅魔正站在自己對面看著自己在笑。
他定了定神,最後道:“你最好離陸子嬰遠一點。”
魅魔笑了:“怎麼,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