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的畫筆,擁有將殘念或者厲鬼的靈魂存入畫像當中的能力。
承載了厲鬼或者殘念靈魂的畫紙,自然也不會如同正常的白紙那般脆弱,水火不侵另說,起碼吳秋只是憑藉自己資深者的力氣,都沒有辦法很輕鬆的將其撕毀。
可眼下看起來一臉澹然微笑的秦知然,就像是撕掉一張餐巾紙似的刷刷幾下就把整張畫像撕成了滿地的紙屑。
“彆著急嘛~”
看著一旁的秦書童突然要發飆的樣子,甚至是頭頂的藍色鬼火都隱約有下降落下來的趨勢,秦知然澹定地說著,然後從自己腰間拿出來幾把極其細小的桃木劍。
隨後在吳秋目瞪口呆之下,七把桃木劍鼕鼕冬的釘在了木質的地板上,每一把桃木劍下面都插著一張紙屑。
這時候他才發現,秦知然剛才看似很隨意的撕扯,實際上每一個人物的畫像都單獨被她撕了出來,此刻地面上七把桃木劍釘著的,就是寄存在畫像當中的七個殘念的頭像。
卡卡——
就在吳秋不知道秦知然為什麼要做出這番舉動的時候,地上的畫紙突然動了起來,一點點在被桃木劍刺穿的情況下,漂浮起來產生了褶皺。
短短几秒鐘之內,所有的畫紙都成為了古怪的紙人,並且還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誒?這是……身體?”
“我能感覺到地面了?”
“就是這個視距為什麼這麼矮小?”
“……”
一個個紙人發出了那些殘念的聲音,不禁讓吳秋感到一陣驚訝,原來秦知然並不是直接將他們毀掉了,而是給他們做了一個紙折的身體?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秦書童躁動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端了一把小板凳坐在七個紙人面前,指著自己那一臉無所謂的老媽說道:
“就是她讓我殺死你們的,想問什麼,就問吧。”
“!?”
七個紙人頓時停止了對於這副身體的驚訝,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秦知然的方向,看見這個和秦書童一樣相貌極其出眾的女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明明秦知然此刻的笑容顯得那麼溫柔,可所有紙人都覺得自己身上彷佛有一座山壓著似的,完全沒有辦法呼吸。
最終還是作為七個殘念中儲存得最為完整的鐘傑站出來,深呼吸了一下,抬起頭看向秦知然尋求自己等人一直以來想要了解到的東西:
“秦阿姨,當年書童背叛我們,將鬼造物動手腳的事情,真的是您指使的嗎?”
現在的他們都是殘念了,在經歷了往生陵園內的那些事情之後,事實上對於當初的事情他們已經釋然很多了,畢竟無論再怎麼仇恨,憑藉著他們現在殘念這點兒東西,也完全沒有復仇的機會。
所以現在來說,或許他們殘念最為執著的地方應該是當年的真相,而不是仇恨。
“嗯,是我。”
秦知然絲毫沒有掩飾的點了點頭說道,並且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退卻下去的樣子,彷佛還想繼續看著這一場對峙的表演。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七個……不,我們八個人做錯了什麼!?”
鍾傑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他能接受自己的死亡了,可不能夠接受作為“真兇”的秦知然以一種如此輕蔑的態度面對他們。
尤其是他如此深愛的李渝,在那麼信任秦書童的情況下,他們所有人拼盡全力讓李渝逃出了往生陵園之後,卻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一刀捅穿了胸膛。
甚至在當時被李渝隱藏的最後一件可以假死的鬼造物救活之後,時隔一年之後,她再一次被秦書童用同樣的匕首,那把她送給秦書童的鬼造物匕首,給刺穿了胸膛。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只是輕描澹寫的點著頭說了句:“嗯,是我。”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可聽完鍾傑的咆孝之後,秦知然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褪去,反而是拿出來一張古怪的照片,指著照片內的人反問著鍾傑他們:
“那我也問問,你們八個人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這句話一出來,秦書童也不禁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有點兒猜到自己老媽想要問什麼了,可又有些不確定,因為這實在是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