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如果還有其他人一同參與,那麼無論是秦書童還是吳秋,率先相信的肯定還是彼此,畢竟要熟悉得多。
那麼問題就出在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在即將參與一場生死未卜的鬼談會時,嫌棄自己的隊友太聰明瞭呢?
但秦書童聽到小青這番回答,不禁點了點頭,舉起茶杯輕抿了一小口,隨後說道:
“沒錯,那小子太聰明瞭,和他接觸久了,容易被看出來我身上的秘密,那種脫了衣服見人的感覺,不爽。”
自從上一次在去參加昆蟲生物研究所那一期鬼談會之前,吳秋看出來自己眼底的憎恨之後,秦書童就覺得吳秋這傢伙不僅僅只是有趣了。
他,有點兒危險。
即使此刻的秦書童知道吳秋已經成為了資深者,並且吳秋的鬼怨念加成還是完美吸收,他依舊沒有在實力上感到一丁點兒的危險。
這是他秦書童的自信。
雖然他們兩人表面上看起來體內的鬼怨念差不多,但秦書童依舊有著絕對的自信可以將其殺死。
他感到一絲威脅的是吳秋的腦子。
從那個傢伙的眼中,秦書童看不出來一絲一毫對於靈異事件的恐懼,甚至看不出來那個傢伙對於未知事物的害怕。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恐懼,這個東西是唯一一種在秦書童看起來沒有辦法被克服的情緒,不怕死的人有很多,包括秦書童自認為自己也是不怕死的一種人。
但他依舊有恐懼的事情,哪怕是在鬼談會當中,面對自己未知的厲鬼,該感到恐懼還是會有的,這種情緒沒辦法去克服。
這就好像是你用針扎自己一樣,哪怕再怎麼不害怕,該疼還是會疼。
疼痛只會被習慣,但它不會消失恐懼亦是如此。
自己能夠做到的無非就是儘可能的壓制住恐懼,不讓它表現出來,並且用理智和分析去儘可能的掩蓋住那種對於未知的恐懼。
可吳秋沒有,從他的眼中,秦書童看不到任何一絲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就這一點,已經足夠讓他感受到吳秋的非凡了。
上一次去東庭青年公寓,秦書童還真不是去專門看吳秋,他主要還是帶著自己母親的吩咐,去鞏固一下公寓內的保護罩來著。
但那一次,他就發現,吳秋家中的鬼怨念也重得可怕,就像是一間凶宅。
這也意味著吳秋身上的秘密也不少,那麼自己被他看出了身上的秘密,他卻還隱瞞得很好,這種感覺,真的很令人不爽。
“少爺你身上什麼秘密是這麼不想讓他知道的?”
小青如此問著,在她看來,秦書童身上那些關於家世,甚至是密室裡面每一件鬼造物的秘密,也並非完全不能見人,就算是吳秋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這就好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如果知道朋友家裡有一顆能夠將整座城市炸上天的核彈,並且朋友還可以隨時引爆它。
請問這個婦人能夠做什麼呢?
徒手拆核彈?不可能。
打死那朋友?打不贏。
她只能選擇沉默,或者將事情告訴給有能力的人來解決。
雖然吳秋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吧,但情況是一樣的,他拿秦書童一樣沒有辦法,甚至把這事兒告訴給有能力的人,吳秋都做不到。
或者說,他不會去做。
這樣的前提之下,秦書童又有什麼秘密是這麼不想讓吳秋知道的呢?
“唉……”
秦書童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小青的想法,她所知道的自己身上的秘密,確實沒有那麼不能夠讓外人知道的。
但之所以嘆氣,主要是因為這一次去往生陵園的事情。
“我不是很想讓那小子發現,當初在往生陵園死掉的那八個資深者裡面,其實有一半是我害死的,甚至有一個人……是我親手殺死給埋進去的。”
說罷,秦書童又舉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整個客廳很安靜,只能聽見他喝茶的聲音。
這一刻似乎連窗戶外面的蟲子和鳥兒都不敢鳴叫了,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