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兩張完全不同的臉,現在被吳秋畫在一起,奇怪的同時卻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融洽感。
吳秋愣神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拿著方夏的畫筆進行繪畫的時候,本質上是畫筆帶動他的手進行對鬼的描繪,畫出來的形象一般來說都是鬼的本質。
比如之前話付雪的肖像畫,上面呈現的就是一張溫柔甜美的臉,而畫出女鬼肖施的時候,就是冷漠毒辣的模樣。
那眼前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不是意味著,掌櫃確實是林安歌姐姐,但只有一半是她?
“我讓你畫得好看些,聽不懂嗎?”
掌櫃手中的摺扇刷的一下再次展開,她凌厲的眼神一下子就和吳秋對視上了,那絲毫沒有掩飾的殺意令吳秋只能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說道:
“這……我感覺這樣的你最好看,最符合你的樣貌……”
聽到這硬著頭皮說出來的話,掌櫃深呼吸了一下,再撇了一下那副肖像畫,最後緩緩將摺扇合攏。
一絲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語氣從她口中傳來:
“也罷,畫像而已,你將其收好。”
看著掌櫃並沒有對自己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吳秋也是訕訕地一笑,將這副詭異的肖像畫收進了自己的揹包空間當中。
於此同時一個奇怪的想法也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忍不住在看了一眼揹包空間中的肖像畫。
按理說,肖像畫完成的那一刻,鬼的靈魂就會被汲取進去,雖然吳秋不知道有沒有距離限制,但起碼面對面的情況下會這樣。
哪怕是上次在昆蟲生物研究所的時候,女鬼肖施如此的憎恨和反抗,也被這肖像畫困住了不少時間,更何況掌櫃剛才還透露出了自願被畫出肖像畫的念頭。
但直到自己現在將肖像畫收進揹包空間,掌櫃也絲毫沒有透露出被汲取進入肖像畫當中的反應。
是因為自己畫得不像嗎?不應該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憑你那副畫,還不至於讓我被困住,鬼與鬼之間亦有差距,不僅僅是我,門口那個男人你一樣不能困住他。”
掌櫃冰冷的聲音在吳秋身後響起,她口中那男人指代的肯定不是嚴老頭,而是另一個需要更換眼睛的中年男人。
一想到之前自己差點兒被那男人僅僅一眼就沉溺其中,吳秋就忍不住渾身起了點兒雞皮疙瘩。
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鬼。
“等我想去活人世界的時候,自然會進入到你這畫像當中,現在……”
“你該上班了。”
“???”
看著吳秋露出來的疑惑表情,掌櫃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雜貨鋪貨櫃的方向,漸漸的融入了那彷佛可以把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吞掉的黑暗當中。
她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只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