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生此刻光是想象著吳秋那充滿病症的大腦有多麼美味，就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得到滿足了。
瘋狂吧，繼續瘋狂！
他要看著吳秋徹底被腦海中分裂出來的人格所擊潰，然後再將他蠶食掉，也不知道這傢伙腦子裡分裂出來了多少個人格。
五個？七個？能接近十個的話那可謂是絕品的佳餚了！
殊不知此刻的吳秋，眼神看似有些空洞虛無，但正在全神貫注的憑藉著那些聲音判斷到底有多少個人格。
漸漸地，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得黑暗了，眼前的陳東生似乎也模糊了起來，直到吳秋的目光當中只能看見一束詭異的冷綠色光芒，自上而下的照射下來。
宛如舞臺正中央的聚光燈，而他此刻正站在聚光燈下，彷彿被全世界關注著。
周圍的黑暗中一道又一道的人影漸漸浮現出來，他們的臉上或是憤怒，或是悲傷，甚至還有人帶著憎恨的表情。
至於面容，全部都和自己長得是一個樣子……他們都是吳秋！
或者說，他們都是吳秋分裂出來的人格，大家擁有著共同的記憶，但思維方式甚至是性格卻各自迥異。
主要是這數量……似乎有點兒不太妙啊。
一個，十個，二十個……二十三個！
足足二十三個人格圍繞著自己，肆意地宣洩著他們的想法，就像是一出盛大的舞臺劇上，所有的演員都不滿意主演的位置，想要自己成為主角。
“安靜！聽我說一下！”
吳秋站在聚光燈下，朝著風格迥異的自己們呵斥著，試圖讓他們冷靜下來。
所有人格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吳秋身上，但僅僅只持續了一秒鐘，他們便再次開始爭吵起來。
“憑什麼聽你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才是主人格。”
“我只要把你們都殺了，那就安全了！桀桀桀……”
“……”
眼看沒有任何一個人格願意聽從自己的指揮，吳秋不由得一陣苦笑，這一刻他算是知道自己平時說爛話在其他人眼裡是什麼樣子了。
切身感受到之後，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說，自己還真是挺討厭的，現在就連自己都受不了。
真不愧是我啊……
想到這裡，吳秋露出一絲微笑，絲毫沒有為自己那些人格的難以管教而感到難過，反而是一臉驕傲的表情。
如果……這不是陳東生製造出來的幻覺，如果他們真的是自己的人格，那麼擁有共同記憶的他們，應該最多還有一分鐘的胡鬧時間。
噗通——
站在聚光燈下的吳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宛如一個旁觀者、一個毫不相關的觀眾那樣看著場下的自己糾纏不清。
他在等待，他在微笑……
腦海中熱鬧得如同舞臺劇一般，外界卻死寂得只剩下陳東生喝茶水的聲音，以及吳秋那劇烈跳動的心跳砰砰的聲音。
眼看著剛開始還一臉痛苦的吳秋此刻卻閉著眼睛，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陳東生迷茫了。
這傢伙……怎麼了？
他剛開始欣賞的表情已然產生了變化，此刻就像是看到美味佳餚上面被人加進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調味品，正在逐漸破壞原本的味道。
陳東生有些坐不住了，哪怕現在或許並沒有到吳秋最崩潰的時候，但他準備開動了。
從辦公桌抽屜裡面拿出來一柄閃爍著寒光的手術刀，上面隱約還殘留著一絲淡紅色的光澤，也不知道這是它第幾次準備掀開頭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