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頭聽此,彎腰撿起地上的血影人頭,轉身朝著雜貨鋪內走去,絲毫沒有理會一旁站著的吳秋。
邁開腿試圖連忙跟上嚴老頭的步伐,揮了揮手示意付雪跟上來,吳秋有些心悸地撇了一眼那個男人,他才不想單獨跟這種瘋子待在一起。
尤其是這瘋子本質上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那確實是只有鬼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舉動了……
“你不用跟著進來了,他要的東西你拿不到。”
嚴老頭的話從雜貨鋪裡面傳來,等吳秋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木架後面。
只留下一臉尷尬地吳秋和那個怪笑的男人面面相覷,訕笑著打了個招呼:
“大哥晚上好,您吃了嗎?”
男人並沒有回應吳秋,只是眼神怪異的上下打量著他,似乎是疑惑這邊為什麼會出現一個活生生的人。
眼看男人只是在打量自己,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吳秋心裡也是落下來一塊石頭安心了不少。
既然嚴老頭能夠放心的把自己一人留在門口看著男人,那問題應該不大,畢竟自己身上還帶著掌櫃交代的任務。
憑藉嚴老頭對那旗袍女掌櫃的尊敬程度,肯定不會讓自己現在就出事兒的。
想到這裡,吳秋側身一步步慢慢挪動到了雜貨鋪的櫃檯旁邊,看著上面那根燃燒了一兩個小時,長度卻沒有絲毫變化的綠色蠟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嚴老頭進去拿貨的時候,並沒有帶上這根蠟燭!
哦,想起來了,裡面是鬼打牆,嚴老頭本來就是鬼,那沒事兒了。
小心翼翼地拿起櫃檯上的蠟燭,牆上那燭光倒映下的影子伴隨著火焰而搖曳著,吳秋突然露出一絲壞笑。
“雁過拔毛,獸走留皮,我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在門口那男人看不見的角度外,吳秋刷的一下將這散發著綠光的蠟燭收入了自己揹包空間當中。
正好之前把賬本那些東西從裡面拿了出來,揹包空間裡面除了方夏的畫筆以及付雪的肖像畫以外,還有三個空位來著。
蠟燭被收進去的一瞬間,整個雜貨鋪內失去了唯一的光源,頓時暗淡了不少,這讓吳秋有些不適應的走回門口站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嚴老頭才杵著柺杖晃晃悠悠地從雜貨鋪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彷彿是醬油一般顏色的液體,但流動起來又像是濃粥一樣粘稠,很難讓人相信這玩意兒居然是男人口中的“血”。
接過嚴老頭手中的那碗黑血,男人仰頭一口將其吞掉,喉嚨間發出滿意的喘息聲。
哐當——
喝完之後男人一把將碗摔破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吳秋的錯覺,他感覺男人眼中那瘋狂的神色似乎收斂了不少。
“走了,下次見。”
男人甕聲甕氣地說著,低著頭轉身準備離開,餘光不經意間再次掃過吳秋,離開的腳步頓時暫停了一下。
扭過頭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對著嚴老頭樂呵呵地說道:
“這小子就是今年獻給雜貨鋪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