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虞跟賀軍分開之後，他發現清平縣好像群魔亂舞一樣，整個城池都陷入了一片混亂。
只是這混亂與戰爭不同，在場混亂帶來的死亡大多數時間都是悄無聲息的。
很多人在睡夢中，直到被奪去性命都一無所知，還有些人陷入了鬼怪的幻境中，即使發出慘叫聲，外面也是靜悄悄的，根本無人察覺。
只有一些靠肉身的殭屍類鬼怪，在殺戮時偶爾會有百姓發出慘叫聲。
“憐生教，你們真該死！”
衛子虞滿臉怒意，他手中只有十支特製的破魔弩，即使能重複利用，來回撿箭也會浪費許多時間。
因此他索性直接將千仞弓背在了身後，直接取出鬼頭刀。
鬼頭刀在打造出來的時候，本就是為了對付鬼怪，因此上面銘刻了許多符文，再加上衛子虞的氣血灌注，這把鬼頭刀對鬼怪有絕對的殺傷力。
手提鬼頭刀的衛子虞，好像是戰場上的殺神一般，氣焰滔天，只要是被他遇到的鬼怪，基本上一刀下去便會被直接打散。
而有時候遇到一些比較難纏的鬼怪，衛子虞甚至不惜燃燒一部分氣血，就是為了能快速解決它們。
這場與詭異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終於算是結束。
只是那些鬼怪究竟是被他們殺完了，還是因為天亮了它們自己躲藏起來了，衛子虞並不清楚。
連續殺了一夜，饒是以衛子虞的體力此時也感覺十分疲憊，再加上他還燃燒了一部分氣血，此時整個人都有些虛弱。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太麻煩的事情，虧空的那些氣血，回頭去諸方客棧多吃幾頓霸王餐就能補回來了，問題不大。
而跟他相比，鎮邪司的其他人就顯得有些悽慘了。
賀軍肩膀上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差一點就將他的膀子就卸下來了，至於他手下的人，更是人人帶傷。
而且衛子虞還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跟在賀軍身後的人，比昨天晚上他看到的時候，少了好多。
衛子虞拖著疲累的身體，走到賀軍面前，有些關切的問了一句，“你的傷沒事吧？”
“問題不大，已經封住氣血了，而且還敷了鎮邪司特製的傷藥，等回去包一下，一兩個月就能恢復好。”
賀軍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有些猙獰的傷口，毫不在意的笑了一聲，只是想到他手下的人，他臉上的笑容又重新變成了低落。
連續跟鬼怪打了一夜，即使他們鎮邪司有再多的符籙，也不夠這麼消耗的，基本上到了最後，他們就是在拿命跟那些鬼怪在拼了。
心情有些沉重的賀軍，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以前朝廷裡經常有人說我們鎮邪司的權柄太大，說我們拿著最好的裝備，卻每次都等鬼怪殺完人之後才出面解決事情，就算是栓條狗，也能做這些事。”
“現在，我真想讓那群滿腦子都是糞便王八蛋來看看，他們栓條狗，到底能不能解決這些鬼怪。”
賀軍當年是郡裡的鎮邪司任職的，只不過就因為這句話，他跟郡裡的一些人起了一點小衝突，後來郡裡為了保護他，才把他調到清平縣來的。
此刻，一下戰死了好幾個兄弟，他忍不住又想起了當年那人說的這句話。
衛子虞不知道賀軍當年經歷了什麼，因此也不知道怎麼勸慰他，只是看他有些憤懣的神情，衛子虞搖了搖頭說道：“狗是無辜的，我覺得你應該把他拴在這裡。”
賀軍聽到衛子虞前半句話的時候怔了一下，等他聽完後半句的時候，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說的沒錯，把狗拴在這裡，確實對狗有些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