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紀源說話,柳青源從紀源頭上躍到李.志翹著的二郎腿上。
「曲子好聽不?」
李.志無法開口,只好將眼珠子上下移動,以示回應,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將眼球左右搖晃。
而在他回答的過程中,卻發現,原本起舞奏樂的舞姬歌姬已然紋絲不動,且未發現他們縣太爺發生的異樣。
他想開口招呼府內護院,卻不能動彈分毫。
心中早有猜想,眼前之人便是傳說中的仙人!而跳到自己身上的這個定是仙人飼養的妖物無疑!
紀源徑直走到李.志所坐的躺椅邊,找了一方石凳坐下,提起燒好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
「哈......」
「茶水不錯,就是不知為何有血腥味在裡頭?」
這話出口,李.志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又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幫派花重金找來尋仇的。」
他極力擰轉眼球,試圖與眼前的黑袍男子溝通,可這人卻瞧也不瞧他一眼。
於是,李.志腦筋急轉,近期長治縣內到底得罪過誰。
他在這長治縣令的位子上坐了有七八個年頭,對於箇中如何運營的套路熟稔於心,自問不管是上頭還是下面都打點得極為妥當,不曾與人結過死仇,怎的就來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再說了,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即便是長治縣內鮮為人知的地下社會,同樣有些不成文的規矩可循,至少得讓人有辯解的功夫......
紀源茶水一杯後又一杯,而後還問柳青源「你可要喝一杯?」
柳青源切了一聲「帶血腥味的茶水不喝,若是酒水倒可以嚐嚐。」
李.志眼中一亮,心裡大呼,要酒我這裡有,陳年佳釀還是宮廷貢酒,只要放了我,什麼都能給你弄到。
只不過,下一秒,他的心氣又沉到谷底。
只聽柳青源又補了一句「不知酒水參和著這位縣太爺的心頭血喝下,有沒有更加美味?」
說著,伸出小手,化作劍刺模樣,頂在李.志胸膛,看那架勢,彷彿要將李.志開膛破肚。
口中還不住嘟囔著「哎呀呀,這黑心肝若參到酒裡,怕是要平白壞了我一壺好酒喲!」
「瘋子!瘋子!」
李.志生平從未如此絕望,眼見那樹精手中尖刺高高揚起,而後猛然落到他的胸膛。
本能地閉上眼睛,一息、兩息、三息......
「咦?」
再睜開眼時,卻發現一人一樹精靠的極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喲,原來你也怕死?」
李.志喉頭咕隆一下,旋即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
索性多年官場見過的東西也多,他自然深信,此刻若不管不顧放聲求救,不出片刻自己就會魂散九霄。
柳青源咧嘴一笑,甚是滿意「還有點眼力勁兒!」
這算是誇讚麼,李.志心想。
而後,只見眼前的黑袍男子伸出手,向他頭頂一抓,自己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呼呼呼......
清風撫動,李.志面上表情猙獰,彷彿有無數刀子割裂身軀,疼得他禁不住顫抖。
紀源搖了搖頭,手心傳出一股青色靈力,將李.志渾身包裹,隨後,腳下一動,上天!
李.志感受著那股青色光芒傳來的暖意,先前的疼痛感已然散去,長舒一口氣,再低頭時,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