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紀源真不為那所謂的突破契機而心動,是斷然不可能的。
只是如今與晏懿的樑子已經結下,哪還膽敢輕信此事。至於對方所認為的自己有剋制陰神鬼魅的術法,自己也就於向東城頭上無意中施展過一次,又如何能夠保證在對敵之時再次使用?
紀源正想拒絕此事,腦中卻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小弟弟,你且隨他去吧,那地方正是你的契機所在。”
紀源一驚,沒忍住往第一個牢籠中看了一眼,狐媚女子依舊躺著,沒有絲毫動靜。
“那你如何保證不記今日之仇,不給我暗中使絆子?”
晏懿大喜,卻怯怯回道“紀道友說笑了,我等修士一心向道,單憑突破契機的存在,這點過節算得了什麼。退一步說,道友身邊有這麼多前輩坐鎮,晏某哪裡還有動歪心思的念頭。”
紀源想了想,好像確實有些道理,隨即咧著嘴笑道“晏大國師心寬氣廣,不與小子計較此事,晚輩佩服!”
說著,也不管晏懿面色鐵青,抬頭向天喊道“小柳子,開門吧,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與晏國師又沒啥深仇大恨的,總這麼關著像什麼樣,往後還要一同前往西荒辦事呢!”
話音方落,天清地明,紀源與晏懿的重回戈壁荒原,亮亮相視,唯獨不見柳青源。
幾個呼吸之後,柳青源哎喲一聲,從開天筆中摔出,撞在地上灰頭土臉。
好不容易將腦袋從地裡拔出來,罵罵咧咧“臭猴子,等爺爺修為高了,定要把你剁碎了作肥料!”
顯然是在離開之前招惹了那牢籠天地的黑猴子,卻因為修為差距過大吃了啞巴虧。
紀源忍著笑衝晏懿拱手說道“晏前輩,怎麼說?”
晏懿不假思索“還能怎麼地,你我雖說修為上有些差距,但你有那麼些前輩互道,我自然不敢再有什麼想法。咱們各吃一虧算是扯平,至於無盡荒原一行,老夫在此懇請小友鼎立相助。”
說著,站直了身軀躬身一拜。
紀源還禮,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晚輩還有些許雜事需要去辦,待此事了了再前往天州與前輩匯合。”
“可是追捕雲山與陸宓二人?”
紀源心驚“前輩怎知此事?”
晏懿笑道“身為大明國師,作為敵國,大泉那邊的事情多少還是能打探出來些許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的真正身份老夫至今仍未查明。即便查明瞭又如何,你我皆是修行者,本就不該過多參與凡塵俗務,不礙事的。”
紀源大鬆了一口氣,反口問道“那前輩可有此二人的訊息?”
“有倒是有,不過此事對於大明本就是細枝末節的小事,老夫臨行前僅將此事交由安民司中的小吏打探,現在如何還得等我返回天州才能有結果。況且你一路追尋,還能不跟丟,想必自由追蹤法門,應該不用老夫出手相助吧?”
紀源點了點頭,暗付追捕二人事關尋找墨言魂魄,不宜外人過多參與,便開口婉拒。
話罷,晏懿便要離開,紀源突然想起什麼,厚著臉皮問他身上可帶了丈人尺。
晏懿為之一愣,問道“你要這東西幹啥?”
紀源咧著嘴笑道“自然是以後在遇見如晏前輩這般的敵手時先打上一尺,看看對方修為高低,是打是逃再做打算。”
晏懿聽了這話,想起先前紀源一言不合便陡然出手偷襲,實在是太不厚道,恨得有些牙癢癢。只不過此刻雙方既已和解,算是同盟關係,只好將這份恨意咽回肚裡。
“老夫於仙國之外的諸多地界皆是修為頂尖的存在,要這玩意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