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育才天君買了個關子,林老鬼正要跳腳罵人,突然間一股磅礴的氣勢從洞外傳來,饒是洞內有陣法隔絕,那股氣勢仍舊可以清晰察覺。
“這是?化形!”林老鬼聲音有些顫抖。“怎麼可能,此界地脈靈根早在三千年前就已被打碎,靈氣稀薄,絕對不可能支撐得起飛昇化形之舉!”
“咦?”沒曾想育才天君的反應卻小了許多“怎麼是他?”
林老鬼焦急問道“他?誰?”
“離山東部翻龍山的那條小金蟲,先前金劍出去尋找那姓紀的小子曾經注意到他,明明只是脫胎境,修為淺薄,怎麼看都沒有化形的希望,怎的這會就化形了,實在沒道理。”說話間,育才天君突然笑出聲來“哈哈哈,果不其然!這其中蘊含著那小子的氣息!雖然極為微弱,但這氣息錯不了,定然與他有關!”
林老鬼不明所以,急忙追問“什麼意思?飛昇之事是紀源促成的?怎麼可能!僅憑一己之力便可讓如此末法之地出現飛昇之舉,那得是入聖境界的大能才能做到吧?他才什麼境界?蘊靈境都算不上吧?難不成是上界下來遊歷的老怪物?”
育才天君搖了搖頭“老子不知道,老子又不是他爹!反正是他沒錯,你可別忘了先前還有時空凝滯的舉動呢,合理麼?不合理!”
林老鬼晃了晃腦袋“哎哎哎,不想了,趕緊將他請上來,管他是誰,能幫我們脫困就是祖宗!”
育才天君不急不緩回道“怎麼請?你我再施法一次?怕是要耗盡壽元當場斃命吧!”
林老鬼語噎,反口譏諷道“都賴你這不靠譜的東西,明明都分了神識出去,就不能一次把事辦妥了再回來,現在可好,眼看著破困在即,你就掉鏈子!”
“掉鏈子?誰掉鏈子?老子留了後手的,你且看吧,不日他就自己送上門來。”
這話說得林老鬼雀躍不已,心下焦急,又不好再開口謾罵。而後二人不再言語,洞中又歸於沉寂。
離山中包括九山十六峰在內的無數山頭,但凡修為稍高些的大妖皆心神一震。
“咦?這麼大的動靜?好像是翻龍山的方向?穿山老蛇又整什麼么蛾子?”
“怎麼覺得這威勢讓我心潮澎湃?”
“速速派人前往翻龍山檢視,穿山大王是不是又釀出好酒來了!”
“難不成有重寶出世?算了,有重寶也輪不到我,還是繼續睡覺來得實在。”
“......”
眾妖修各自猜測那動靜的原因,卻無一才對,只因為化形之事太過虛無縹緲,誰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前些日子離山東側的柳河灣還有小道訊息呢,說是那些老柳舉族化形了,還有些腦子不太好使的小山頭前去打探。這不,被那姓蘇的城隍給擒拿拘押了。還放出話來,柳氏一族化形之事純屬子虛烏有,眾山頭莫要再下山禍害凡人,否則就要派出大泉修士大軍前來征討。山上的妖修們自然不怕這威脅居多的警告,只不過誰也不傻,不會輕易去觸那黴頭,得不償失。
而此時,紀源正沿著腦中那點金光所指的方向一路西行。自得了穿山君的分魂之後,原本躊躇不定的此行便徹底敲定了。
去的理由很簡單,無法辨別腦中那點金光是否被施了後手,即便穿山君親自出手檢視也沒發現任何端倪,紀源不敢拿命去賭。而如今又有了穿山君的分魂,以其修為即便只有一半實力,在離山中只要不去招惹九山十六峰中的坐鎮大妖,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
此去西邊目的地約莫三百里行程,若是騰雲駕霧想必不出一日便可到達,只是紀源沒那膽子也沒那本事,便只能于山林之中慢慢前行。
一路上紀源總將山中野獸當作練手的物件,一邊修行一邊練習攻伐之道,閒暇歇息時又開始著手寫書作文,將所有見聞事無鉅細一一記載,並在每一篇文章之後新增的感想心得。而之所以這麼做,起源於紀源的某個猜想。
結合柳二郎陷入沉睡與穿山君化形兩件事的共同點,皆與開天筆所書的文字有關。而這其中的關鍵並非在於文中描述的事件本身,相反,極有可能是與紀源作文之時的心得感悟有關。
為此紀源與分魂探討了一番,想著以穿山君的眼界沒準真能看出些許門道。而分魂於紀源最好的地方並不是在那一身殺力修為,而是與本體一般無二的腦袋。裡面有多少歲月積攢下來的廣博見聞與修行廝殺等多方面經驗。而且在分魂還與本體之前還能將記憶全然抹去,毫無後顧之憂。沒曾想還真讓他在腦海深處找到了可能相關的上古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