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紀先生居然敗了!”
一個聲音徒然響起,而後如星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紀先生死了嗎?”
“爆炸威力那麼大,怎麼可能不死?”
“那我們怎麼辦?那夥妖怪會不會把我們也殺了?”
“那還不快跑!”
“跑?跑得過嗎?”
......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唯獨曲陽風與蔣太賢在那小桌前四目相對,繼續喝酒。
鐵力則輕聲問道“大人,怎麼辦?”
曲陽風微微一笑“你覺得你那紀兄弟是蠢蛋不成?”
好似應了這話一般,白毛豚巨大身形落回泥濘的地面,仰頭凝視,眉宇中卻夾雜著意思意外。
果不其然,空中,紀源被氣泡炸散身形之處,原本瀰漫的白氣慢慢消散,隨即,那道身著黑袍的身影竟又憑空出現,腳下徒然出現一杆長槍,一個輕踏,身形飄落,立於白毛豚身前。
白毛豚看到紀源出現,自然覺得意料之中。可再看紀源周身上下竟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連氣息都無絲毫變化,眉頭微皺,大感意外。
“紀仙師果然道法高絕,在我最大的殺招之下竟能全身而退!”
紀源落地站穩,方才作為踏板的那支長槍剛好落在身側,伸手抓來,舞了個不倫不類的花槍,笑著回道“還得多謝白道友手下留情,接下來可要留心了。”
話音落下,大改先前只守不攻的作態,手中青色靈韻湧現出來,瞬間灌入長槍之中,腳下重重一踏,黃泥四下濺開,整個身影怦然前衝,以槍為引轉眼間便到了白毛豚身前。
白毛豚先前自是見過那關注了靈力的長槍所帶的殺力,連烏蛇王亦為之所傷,不敢硬接,巨大身形扭轉開來,槍尖堪堪於身側略過。下一秒,紀源遁地之術施展開來,雖說受這黃泥地的影響,可這麼近的距離僅僅施展一次剛好到了槍身所在之處,一個彈手打在槍身之上,槍身受力亦隨著白毛豚擰轉身形的勢頭尾隨上去。
眼看著槍尖又從身側划來,白毛豚一邊鼓動靈氣再次激發身上白毛激射出去,一邊撤去術法,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躲過槍尖。口中不忘帶了一句,很不巧,遁地之術,我也擅長。
話音落下時,紀源身前四五個火球突然出現,匯聚成一道火牆將紀源與白色絲線隔絕開來,轉眼間白毛在嗤嗤作響中被盡數燒光,而紀源的身形也隨著遁地術的再次施展向一側退開丈餘。卻聽白毛豚的聲音竟從身後傳來,頓時覺得身後一股極為兇險的氣息傳來,眼看來不及轉身,遁地術又一次施展。可身形再次浮現之後,身後的危機感依舊存在。
那一瞬間,紀源只覺得這片黃泥地好似成了白毛豚的私人領域,自己遁地受阻,而白毛豚則如魚得水,此消彼長之下,彷彿一個成人失蹤追在孩童身後,完全無法擺脫。
紀源牙根一咬,不退反進,青光裹挾著憑空出現的三面舉盾將自己僅僅包裹起來,狠狠向身後撞去。
“晚了!”
白毛豚見此,口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而後兩道身形撞在一起,盾牌上青光崩碎,身形全然暴露在白毛豚跟前。轉眼,紀源再次被無數白色氣泡包裹起來,其中還夾雜著附上靈氣的白毛尖刺,轉眼間便觸及衣袂。
“爆!”
一聲暴喝,故技重施。
頓時紀源只覺得那氣泡中蘊含的暴戾氣息將自己僅僅擠壓,想要施展遁地已然來不及。心念一轉,卻沒有半點慌張,隨即氣息內斂,將靈氣匯聚到胸口開天筆中,輕道一聲“換!”
冥冥中,白毛豚出於修行者心血來潮填滿胸口,危機感徒然降臨,正欲抽身遠離紀源。沒曾想眼中的紀源亦快步暴退,而原本應該在紀源身上爆炸的諸多氣泡竟莫名其妙轉移到自己身上。
砰!砰!砰!
饒是白毛豚以最快的速度將身體再次轉化為那巨大形態,在被爆炸術法所傷時亦未能全身而退。感受著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痛,一聲嚎叫響徹四野,他實在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術法能憑空轉移物體的位置。即便是修煉至最高境界的挪移術法亦有跡可循,而自己的那些氣泡的轉移竟是無聲無息,沒有任何靈氣波動。
巨大的白色軀體落地,將黃泥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白毛豚喉中嗚咽,拼盡全力喊出一句“竄林救我!”
離山邊緣方向,一杆鐵質黑棒破空而來,直射紀源頭顱,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極為瘦小的棕毛猴子,口中喊了一句“來也!”
隨即,猴尾一甩,鞭打在黑棒末端,黑棒向前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