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將軍可要慢著點，萬一把範大人撞壞了，咱們可擔不起！”
“哼！不過一越使而已，就算越王來到這裡，又能如何……”
鬨笑聲入耳，范蠡撐著身子，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身上滿是土灰，衣服都磨破了幾處，所幸身體並無大礙。
他抬頭轉過身，對宇文化及賠著笑：“衝撞了宇文將軍，在下罪該萬死，還請將軍恕罪。”
宇文化及眉頭皺了皺，剛想再說些什麼，可後方已經漸漸有文臣跟上來了。
“滾吧！”
他一擺手，大氣地昂起頭：“饒你一條狗命！”
范蠡立刻躬身：“多謝宇文將軍寬宏大量。”
他沒敢耽擱，立即轉身向皇宮外快步走去。
不少武將指著他的背影，大聲地鬨笑著。
出了皇宮後，范蠡快速跑到了自己的馬車旁。
馬車伕見他一身狼狽模樣，頗為震驚：“大人，您怎麼了？”
“快！快離京！”范蠡快速鑽進車廂。
馬車伕不敢怠慢，立刻開始趕車。
馬兒嘶鳴，踏踏著從寬敞無比的朱雀大街上穿過，直奔京城南啟夏門，引得無數百姓驚呼。
“大人，究竟如何了？朝廷肯救我們越國嗎？”
“越國之危解亦，吾之危卻至，快走就是！”范蠡在車廂中道。
“朝廷肯出兵了？”馬伕驚喜地轉過頭。
“朝廷是肯借兵了，但你我若再慢上幾步，就有殺身之禍了！”
范蠡的聲音中少見地帶著一分急迫。
馬伕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面上一緊，不再多問，揮動馬鞭的頻率又快了幾分。
范蠡坐在顛簸的車廂中，望著狼狽的衣物，忍不住苦笑著自言自語：
“得意忘形了……陛下啊……臣這次是替你背鍋了……”
之前，他都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中，可被宇文化及撞倒之後，范蠡一下子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這次借兵雖能解越國之圍，卻得罪了大乾朝廷的武將們。
那些人定會以為，是他范蠡夜進皇宮給皇帝出的主意！
可他能澄清嗎？
范蠡皺眉思索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