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宴的別院。
不知昏睡了多久,華未央感到有人將她扶起,並餵給他一些甘甜的蜜水和清洌的溫茶。
那人在他的耳邊說:
"未央,我有些事情要去做,要離開這裡一段時日。你的毒很快就能解開,到時你就可以走了。"
隨後那人又扶他躺下,為她重新燃一支添了甘松薄荷的梅花香,便離開了這裡。
沒過很長時間,華未央便在消散的藥力下徹底清醒過來。
她發覺身體中的內力已經恢復了大半。
於是立即坐起身來,掀開紗幔,衝出了門外。
赫連遠青正站在堂屋門外的一側,見她出來,伸手攔住了她。
他說言爺吩咐,叫他先伺候華姑娘用些飯食。
華未央面上定了定神,見言宴連心腹都沒帶走,便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既然言宴也走得匆忙,應該是沒有心思和機會對蕭鬱離不利的。
華未央身上的冷汗慢慢消退了下去。
赫連遠青恭敬得道:
“回姑娘的話,是二月二十七日,五更將盡,再過兩刻便是卯時了。"
華未央又問:"言宴走了多久了?他去了哪兒?"
赫連遠青道:"言爺走了不過半個時辰,說是去城外一趟。"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有人彙報說發現了楚峽的蹤跡。"
華未央吃了一驚,難不成言宴是要對楚峽他們動手?!
同日,大周都城城外。
"相見不如不見,有情恰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初醒,庭院月斜人靜。"
悲傷的哀歌在凌晨時分慢慢的流淌,委委得傾訴著相思。
相同的旋律,相似的唱詞,大周都城城外二十里的茅草屋外,忽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個就像是幽靈,一個便是那位瞎眼的老人——琴啞。
楚峽知道她不是小云,因為是他曾親手將那位樣貌美麗的人埋葬。
可這究竟是誰?
"喚喚。"她說了兩個字,兩個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字。
可是對雲遮來說,這兩個字卻像是一道空中擊下的閃電。
他的身體四肢忽然僵硬,眼中忽然充滿了驚訝與恐懼,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後退。